夏商商眼睛一眯,數日不見,純兒已經混到了怡紅院頭牌的地位了麼。
宋璃光抬起眼眸瞟了一眼,便沒了興趣。雖在怡紅院顯得獨特,眸子裡的雜物卻多了些。眼眸不如夏商商天然的純淨,看著就吸引人。
“嗯。”宋璃光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純兒忐忑不安的立在原地,她不知道眼前這位公子要幹什麼,可是他長得好生俊俏。讓人忍不住偷偷的多看兩眼。
“咳咳,”夏商商乾咳兩聲,打了個圓場,依舊捂著嘴唇,略微偏過頭去,“鳳娘呢,怎麼不見昔日怡紅院第一美人鳳娘?”
純兒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屑,並未講話。她身後有人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鳳娘啊,攀上高枝飛走了唄~”
“可不是,當初花了三千兩銀子贖的身,現在估摸著坐大少奶奶去了,可跟咱們不是一路人了。”
“嘻嘻,杜鵑姐姐可別說笑,鳳娘跟的那位可被自家夫人管得緊,這根高枝鳳娘攀不攀得上還不好說,再說了,鳳娘都那麼大歲數了,上次我看啊,臉上的粉厚的能糊成麵湯!這個李大官人看不得看得上鳳孃的素顏還不好說呢!”
夏商商聽著眼前的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頭腦中快速整理出重要資訊,再聯想到上次在留芳堂的開業典禮上,鳳娘辦的那個最便宜的會員,回想起來,看來鳳娘現在的日子過得也不太算如意。
可是,若是因為這個,她就要殺掉自己從前的客人,豈不是太過分了些?
而且,鳳娘也似乎沒有什麼理由會去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
宋璃光聽著周圍女人的嘰嘰喳喳,太陽穴一跳,“閉嘴!你們剛才說鳳娘粉厚?留芳堂的水粉怎會用出來如此難看?”
宋璃光邊說著,還邊閒閒的看著夏商商,一臉“你留芳堂的東西不好的表情”,氣得夏商商牙癢癢。
純兒這時柔柔的開口了,“這位公子您有所不知,留芳堂的東西是好的。但是·····鳳娘姐姐畢竟歲數大了,臉上的皺紋多了些,面板也不似從前光滑好看,所以不像咱們這些姐妹只需要塗薄薄的一層或是不塗好看了。”
純兒這話說得惡毒,若是鳳娘還在怡紅院,少不了和純兒又是一頓腥風血雨。
“哦?我倒覺得,你塗脂抹粉了,還不如這位公子秀美。”
宋璃光這一番話,讓夏商商很爽很爽。看著純兒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夏商商很是滿意。怎麼說,鳳娘也是留芳堂的第一個客人,更何況,鳳孃的姿色在怡紅院的確是無人能及。夏商商對於純兒這種看上去很是溫柔,但是說出話的話卻含沙帶刺的人,沒什麼好感。
純兒的臉色黑了黑,臉上的笑意都快繃不住了,平心靜氣了一會方才壓住上湧的氣血,
“是,公子氣質出眾,同公子作伴的自然也是不俗。”
看不起我沒關係,繼續舔就是了。
“鳳娘一個人走的麼?”屋內沉寂了半響,宋璃光卻突然發問道。
經過剛才的事,純兒不欲多言,生怕又被噎住,純兒旁邊的杜鵑,這時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哪能!老話還不是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麼!鳳孃的丫鬟翠兒從她進怡紅院第一天起就跟著她,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鳳娘哪捨得把翠兒留在這怡紅院受苦!”
夏商商若所思,翠兒她是打過交道的。初初給鳳娘帶來胭脂水粉,翠兒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歡喜,後來自己在市面上大肆販賣起胭脂水粉,翠兒也是毫不掩飾的氣憤。不同於鳳孃的喜怒不形於色,翠兒的性格就單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