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沈旋就勢跪在穆忞腳下,“臣無能,只能眼睜睜看著皇上枉死,臣無能啊——”
“起來說話。”穆忞一遍擦眼淚一遍試圖拉起沈旋。
“臣明知此事情太子所為,卻只能放任自流。”沈旋跪著不起來,“甚至抓了殺人兇手也不不能替皇上報仇……”
“將軍,起來說,為什麼不能揭發薛瑞……”穆忞堅持要扶沈旋。
門外偷聽地秦旌咬緊了手帕不發出聲音,一直以來她都誤會,穆忞是沈旋娶來氣她的。
從穆忞進門,他從不主動去見她,穆忞看著也對沈旋無意,她原本還有些同情穆忞做了倆人矛盾的犧牲品,沒想到今日卻從他口中聽到娘娘二字。
秦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一直以來在將軍府做妾的穆忞,壓根不是什麼煙花女子,分明就是易容後的秦衍,她的親人!
秦旌氣惱,這麼多年明明感覺到她帶給自己的熟悉感,怎麼就沒往那個方面想。
當然,這不是一個容易接受的事情,一般人怎麼敢想象易容,重生這樣的事情。
裡面的人還在對話,“無論如何要護薛瑞坐上皇位,這是皇上的意思。”
“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對自己下手嗎?”穆忞帶著哭腔道。
“臣不敢多想,如今看來,就是這個意思。”
“他傻啊!”穆忞眼淚涓涓不斷往外流。
她能理解薛風嬴的苦心,但還是不能容忍薛瑞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行為。
倆人抱在一起哭得昏天暗地,秦旌也頗為動容。
“夫人?”
陸澤寧帶著大夫進了院門,就看見秦旌站在門外用帕子擦著眼淚,於是開口詢問。
秦旌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但裡面的倆人已經察覺。
“都進來吧。”
秦旌嘆了口氣,又擦了擦哭紅的雙眼,推開了門。
倆人已經簡單擦過眼淚,沈旋坐在床上,眼泛淚光。
穆忞坐在床邊,髮型有些亂了。
“你聽到了?”沈旋問。
秦旌點了點頭。
大夫看這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有些戰戰兢兢。
“沒事,先給他把把脈。”秦旌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大夫於是小心翼翼跪到床邊給他把脈,片刻,“將軍這是勞累過度加上急火攻心,傷了心脈,好好養養就沒事了,我這就開方子。”
陸澤寧於是領了大夫寫了方子,出門去忙了。
這下子屋子裡只剩下仨人。
“如果不是被我聽到,你們還打算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秦旌第一個開口,“是信不過我?”她登時覺得這麼些年的悶醋都白吃了。
倆人的矛盾自沈妄起,一直沒能得到正面解決。
“就是怕你說漏嘴。”沈旋道。
“就是信不過我。”
“有些事情不是知道了才好的。”穆忞,不,應該說秦衍插嘴道。
沈旋背過身子不去看秦旌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