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武玄急忙來扶他,還是頭一次見他表露喜色。
“我這是……”
“是良娣快馬加鞭送到了解藥,殿下得以死裡逃生。”
薛瑞一愣,緊接著說:“她人呢?”
“送到藥就回太子府了。”
“太子妃也沒事了。”
“嗯,知道了。”
薛瑞下了床,往臉上捧了幾捧水,武玄還站在身旁。
“你下去吧。”薛瑞側頭瞥了他兩眼。
武玄不動,薛瑞拿毛巾擦乾了臉坐下來,“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
“我改變主意了。”
“若是不想傷她,倒掉就可以,何必自己喝了?”
“她不是和翎王兩情相悅嗎?我喝了,豈不是讓他們徹底愛而不能了?”薛瑞這藉口實在勉強,武玄緊緊盯著他,半晌抿嘴不語。
薛瑞被他盯得心虛,武玄很少對他開口問為什麼。
“她是太子妃,她可以不愛我,但絕不能愛上別人,我就是要她永遠離不開我!”
依然換來長久沉默,武玄終於嘆氣一般說了句“但願”,才轉身走了。
薛瑞霎時間沒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反而有些頹然。
他怎麼會不清楚,喝下那碗連心蠱意味著什麼。
的確是能牽制沈妄和薛翎,但也意味著他多了軟肋,此類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在他精明算計的一生中甚是少見。
薛瑞自閉小片刻,換上床頭乾淨的衣衫才出門去。
聽聞太子醒了,何人可安排了可口飯菜,倆人桌上談話。
“殿下,昨晚你夜闖太師府,想必各路探子早已將這訊息傳開了。”
何人可品著酒,姿勢瀟灑恣意。
“既然已無法挽回,那不如大大方方進出,任他們揣測。”
“還是殿下想得開。那關在府裡地牢的……”
“他交代的,可信度還算高,先關著,好吃好喝伺候著。”
這些天光是忙著溫柔地讓林聚開口,就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心思。
“也好,那太子府昨日的刺客跑了,殿下要不先在我這躲躲?”何人可戲謔地瞥了瞥薛瑞身後的齊顏。
“屬下辦事不力,還請殿下責罰。”齊顏二話不說跪下認罪,武玄也陪他跪下了。
“不用了。那刺客身手了得,甚至在武玄之上,不怪齊顏。”薛瑞揮了揮袖子,接著說:“想必就是薛翎的舊門客,如今皇后身邊的紅人——林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