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這些商販還很奇怪,懷疑他們教化三部司的人是腦袋有問題;可等過了幾日後大明要出兵征伐安南的訊息由剛剛從新安所過來的人傳過來,這些人馬上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與治傷有關的草藥或者物品價錢大漲,教化三部司的人這才重新賣給商販草藥,多賺了許多錢。
“阿爹這回知道邸報有多麼重要了吧。”龍屏兒說道。
“以後每半個月就派人去新安所買一次邸報。”龍上登說道。
龍屏兒笑了笑,和龍上登說笑幾句,忽然又正色道:“啊爹,這次出征,女兒以為,應該帶著羅藝夫妻為隨軍的軍醫,一起去臨安府。”
“什麼!你要帶著他們?阿爹記得朱賢彩的身份還是你從昆明寫信回來告訴我的,還在信中叮囑絕對不能得罪他們。現在你卻行軍打仗要帶著他們兩個!你應該知道,若是朱賢彩有了閃失,咱們教化三部司所有人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龍上登說道。
“阿爹,我當然知道。但是女兒這樣想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這些年,女兒反覆打探,終於將她的全部身世,和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打探清楚了。”
“幾年前,明國發生了一次叛亂,……。這個朱賢彩,就是部下發生叛亂的齊王之女。而羅藝,則是參加了叛軍的一名武將的兒子。不僅如此,羅藝的父親還**了齊王的妃嬪。”龍屏兒說道。
“就這樣,大明的皇帝還會允許朱賢彩嫁給羅藝?”龍上登驚訝的說道。
“大明的皇帝當然不願意。但是羅藝的父親之前是齊王非常寵信的一名將領,朱賢彩之前就和羅藝訂過婚;羅藝的父親叛變也是逼不得已,在緊要關頭還反正,並且不求大明饒恕自己,只求饒恕羅藝。”
“明國的皇帝因此就有些糾結,不知該怎麼處置。而之前朱賢彩和羅藝就十分要好,此時懇求皇帝饒羅藝一命。皇帝最鍾同意赦免羅藝,但是要她們從此不在自己的面前出現。所以朱賢彩就和羅藝來了雲南。至於來到咱們這裡,大概是巧合。”龍屏兒將自己打探來的並不完全準確的訊息和父親說了一遍。
龍上登聽過這個故事,反覆掂量了幾遍,抬起頭對龍屏兒說道:“可是這和咱們出兵帶上他們夫妻為軍醫有什麼關係?”
“阿爹,這自然有關係。”龍屏兒隨後說了自己的想法。
聽了她的想法,龍上登沉默了許久,問道:“萬一你猜錯了,怎麼辦?”
“阿爹,女兒有九成的把握不會猜錯。就算猜錯了,只要不讓大明知道朱賢彩曾經隨軍為軍醫,就沒有事情。”龍屏兒說道。
龍上登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為了咱們長官司就賭上這一把。但是,必須是朱賢彩自願跟隨為軍醫才行,絕不能強迫她。”
“阿爹放心吧,她一定願意為軍醫的。”龍屏兒說道。
……
……
“你是說,你們教化三部司要出兵,請我和羅藝為軍醫?”朱賢彩有些驚訝的問道。
“是,朱姐姐。”龍上登的二女兒龍普蘭說道。
“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也敢讓我為隨軍的軍醫?”朱賢彩問道。
“朱姐姐,這是我阿爹吩咐下來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我阿爹。”龍普蘭說。
朱賢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用了,既然你們願意以我為軍醫,我不會推脫。什麼時候出發?”
“後日上午。”龍普蘭道。
“那好,後日上午我和羅藝與你們一起出發。”朱賢彩說。
等龍普蘭走了,羅藝從裡屋走出來,說道:“賢彩,龍上登到底為了什麼帶上你?他肯定知道你若是有個好歹,他們教化三部司都不會有好下場。”
朱賢彩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要知道龍上登不敢害了咱們二人的性命就成了。咱們只是軍醫,沒必要知道那麼多。”
“可是……”羅藝話沒說完,就被朱賢彩打斷道:“沒什麼可是。咱們也準備一下,將需要帶著的東西都帶好。草藥什麼的不用帶太多,等打起來就算沐晟那邊軍醫不足以給這些土兵治傷,最少草藥管夠,到時候用他們的草藥就行了。”
羅藝張了張嘴,又想要說什麼,但最後沒有說出口,只是說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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