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莫遠剛剛帶著幾人走進通路,忽然反手一刀砍在了隊正的脖子上,將他的腦袋切了下來;跟隨他走進來的人也馬上開始殺戮其它的人。
這些人對於這個變故根本沒有準備,一時間楞在原地,很快被屠戮一空。
莫遠將這些人全部殺死後也不停留,又馬上向上走去。
把守城頭的將領並未看到剛才那一幕,在莫遠帶人衝上城頭後走過來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遠忙快走幾步,大喊道:“老李,明軍入城了。”
“明軍怎麼會入城?”被稱為老李的人走到莫遠面前,抓住他的肩膀說道。
“是,是城牆上有一個洞口,我巡視的時候沒有注意,就讓……”莫遠說到這裡,忽然從袖口滑出來一把匕首,他抓住匕首,扎進了老李的肚子。
“你!”老李雙眼圓睜,剛說了這一個字,莫遠拔出匕首又扎進他心臟,老李倒在地上,登時斃命。
與把守入口計程車兵一樣,城頭上計程車兵同樣對此毫無準備,猝不及防之下損失慘重,很快被衝上城頭的明軍消滅。
常繼宗馬上命令放下繩索,同時打出訊號彈。
很快,一千兩百多名先登軍將士跑到城牆邊,拉住繩索開始攀爬。常繼宗一共命令放下了一百條繩索,可同時讓數百人攀爬。
沒費多長時間,一千多人爬上了城頭,絲毫沒有休息就開始沿著城牆向北進攻。
莫遠讓一百多名手下計程車兵裝成潰兵在前面逃跑,常繼宗帶著先登軍與其餘的安南士兵在後面追。
很快,他們跑到下一處地方,偽裝成潰兵的莫遠部下大喊道:“潘將軍,有明軍打進城了!”同時向著潘將軍臨時搭建的防線跑去。
可就在這時,忽然對面萬箭齊發,射向他們,他們猝不及防,紛紛中箭倒在地上。大多數人被射死,少數人重傷未死,大聲哀嚎起來。
常繼宗見此馬上停住腳步,轉過頭對莫遠說道:“你不是說這裡的守將潘寧遠是個優柔寡斷之人,即使擔憂潰兵沖垮防線也不會貿然下殺手的麼!”
“是啊,潘寧遠確實就是這樣的人,怎麼會這樣貿然行事?”莫遠十分驚訝的說道。
他們並不知道,此時對面的主將,並非是潘寧遠,而是阮仁烈。
在那個‘二踢腳’爆響、他們開始點火的時候,阮仁烈正好巡視到潘寧遠北面城頭的一處,見到滿天飄揚的煙花馬上帶領自己的侍衛向南走來。
當他來到潘寧遠的地方時,就聽到從前面傳來喊殺聲,頓時明白前面已經被明軍衝了上來,並且從漢語、安南語兩種語言的呼喊聲斷定明軍總有一千之數,老李所部定然不是對手。
他就停在了潘寧遠的地方,命令士兵搭建簡單的防線,防備明軍。同時下令,凡是從南邊想要跑過來的人,不論是誰,一律射殺。
他很明白,這樣的事情城內沒有部隊叛變投靠明軍裡應外合是絕不可能實現的,從南邊跑過來的潰兵很有可能是叛軍假扮的。就算不是叛軍假扮的,任由他們衝過來也會沖垮防線導致地方被明軍攻克,為了守住城池寧錯殺無放過。
並且他派人到城中傳令:“除阮明苗、潘玉成……等人所部外,其餘大軍一律留在營房內不得在城內活動,違者視作叛軍;不許任何潰兵在城內亂走,阮明苗帶兵在城內收容潰兵,若是發現不聽號令的潰兵一律就地格殺。”
“潘玉成率領所部前往燃起大火之地,撲滅大火;……;所有被允許在城內行動計程車兵一律在右臂綁上紅布,胳膊沒有紅布的人一律視為叛軍。”
阮仁烈將這些命令傳下去後,暫且鬆了口氣,可沒等他坐下歇一歇,忽然他的一個侍衛大聲喊道:“大帥,炮隊上空亮起了紅黃藍三色的煙花。”
阮仁烈馬上側頭看去,就見到又一枚煙花升上半空,“嘭”的爆炸開來散發出三色。
“果然有明軍要從北面進攻多邦城。”阮仁烈毫不意外的說道。明軍派人潛入城內總不可能是擾亂一番就撤走,定然是想要一舉攻陷多邦城。而即使因為自己的命令一些小路沒有士兵防守小股明軍透過這些小路來到南岸,明軍大部也絕不可能這樣過來。他們唯一的線路,仍舊只有在多邦城北的沙灘登陸攻城。
“馬上命令甄偉瞳對明軍開炮!”阮仁烈說道:“讓他不必管這邊的事情,專心對付當面要攻城的明軍!”
一個侍衛躬身答應,隨即放開步子向炮隊跑去。很快他跑到了炮隊所駐紮之地,對甄偉瞳說道:“阮大帥的命令,不必顧及其他,馬上向當面的明軍開炮?”
甄偉瞳遲疑了一下。多邦城內,這些大炮是最有價值的東西,甚至在數萬大軍之上。他身為胡家父子親自任命的炮隊將領,除了使用大炮防守多邦城外,更重要的職責是守住這些大炮,即使多邦城淪陷了也絕不能丟了它們。
此時城內火起,還能聽到喊殺聲,他很擔心即使自己阻止了當面的明軍也無法阻止多邦城淪陷,想要馬上命令士兵收起大炮,用專門的炮車運送大炮從城東門撤走。他手裡有胡季犛頒下的聖旨,能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