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允熥許他們喝酒,但是老侍衛們也知道不能喝的爛醉,大多隻是淺嘗輒止,並且有幾人今晚值守的更是滴酒未沾。
並且不一會兒,楊峰就勸說道:“陛下,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允熥又舉起杯子和幾人喝了一杯,就讓他們散了。武當的那些人雖然還可以走,但是有的也醉的不清,允熥吩咐給他們安排房屋住下。沒有留下當侍衛的人已經走了,到不需要再專門派人去告知一聲。
允熥正想著回坤寧宮,高煦拉著張無忌過來說道:“皇兄,把張無忌給我做侍衛吧。他年紀還小,當皇宮侍衛也不夠格的。”
允熥笑道:“怎麼從皇兄這裡要人?”
高煦說道:“我與張兄弟聊天,頗為投契,於是要留下他當我的侍衛。”
允熥本無可無不可,也就說道:“那行,給你當侍衛。但是你可要調教好了,我要是看他武藝退步了,可不行!”
高煦說道:“沒問題!”然後拉著張無忌說道:“來,去我那裡接著喝。”拉著張無忌走了。張無忌一臉求救的神色。
允熥回到坤寧宮,熙瑤走過來聞到酒氣,問道:“今天怎麼喝酒了?我還以為你只是留那些人在宮中用膳。”
允熥說道:“武當這些人剛剛和原來的侍衛比武來著,我怕他們留下隔閡,所以安排他們在一起喝酒。喝得不多,並且我也只是喝了一點果酒而已。”
反問道:“敏兒他們被送回來了吧?”
熙瑤答道:“嗯,昀蘭她們三個給送回來的,都睡下了。我又留了昀蘭她們三個在坤寧宮用了晚膳。”然後熙瑤好像有話要和允熥說,但是又忍住。
不過允熥看到了熙瑤的表情,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嘛?”
熙瑤錘了他一下,說道:“什麼叫做難以啟齒的事情!哪有和自己的妻子這麼說話的。”
然後說道:“是這樣,今天我和昀蘭她們用膳的時候,覺得昀蘭有些不對勁,問她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她卻說沒事。但是她的神情我彷彿是在哪裡見過類似的,卻又想不起來了。”
“本來不想現在和你說的,但是既然你問起了,我就說說。”
允熥對此不太在意,說道:“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在想什麼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也可能是來月事了呢,不好意思和你說。”
熙瑤說道:“倒是有可能,但是我總覺得不像。我還是盯著點兒吧。”
允熥說道:“嗯,那你盯著點兒。”
一夜無其他話。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果然有人跳出來說這件事情。御史黃柏說道:“陛下,臣聽聞陛下昨日招募武當派的俗家弟子為侍衛,可是確實?”
允熥說道:“朕昨日確實招募了八位武當山的俗家弟子為侍衛。”
黃柏馬上進諫道:“陛下,若是皇宮侍衛不足,京城諸衛的高手又不多,可以從外地的衛所招募,怎好從佛道兩家來招募。”
允熥這才想起來,其實也可以從外地的衛所招募,當時他把這回事給忘了。
不過好在朱元璋時期自從正式登基已來因為沒有發生過侍衛大規模陣亡的事情,因此對於萬一京衛高手不夠怎麼辦這件事情沒有定例,所以允熥還可以辯駁。
允熥說道:“若是從外地衛所招募侍衛,那到底是隻招募侍衛本人來京為侍衛,還是把他全家遷來京城的衛所?”
“若是隻調到京城為侍衛,那麼與老父老母相隔,有違人道:但是若遷來京城的衛所,那天下的衛所軍士都有定數,京城諸衛貿然增加不好吧。”
“而這些高門大派的俗家弟子則不受此限,若是老父老母無人照顧,還可接到京城,待不為侍衛之時在回本籍。”
“並且高門大派的俗家弟子也都是家世清白,三代以內無犯法之人,有何不妥?”
黃柏還要再說,允熥卻不願和他們再辯論了,辯下去可沒頭兒,所以示意奉御喊退朝。等到奉御喊了退朝,黃柏就不好再說話,只能回去寫摺子了。
允熥不怕他們寫摺子,畢竟摺子可以留中不發,所以他在乾清宮打理政務的時候看到了進諫這件事的摺子毫不在意,隨手扔進了留中的摺子堆放的地方。
但是四輔官也說起了這件事情。暴昭趕在方孝孺說話之前說道:“陛下,若是皇宮之內的侍衛不足,京衛武藝高強的人又不夠,倒是可以從這些高門大派招募俗家弟子充為侍衛。”
“但是最好不要只在武當派一家招募侍衛,幾個大派都招募幾人,好示陛下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