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淺看著那個從天息峰走出、淡然開口的黑色人影,也非常震驚,因為那人正是步非言!
忽然聽到自己聲音的步非言趕緊從震驚中回神,轉頭看向天息峰的方向,就看到了自己!在他身後,還有著一眾七軒宗弟子。
當然,這些七軒宗弟子,比起葉鬱離和墨星夜二人身後的修士,只能算是滄海一粟,人數差距太大了。
“長……長老,這是什麼?”步非言看向蕭滄箬,眼中全是希望能得到一個解釋。
“這是幻象。”蕭滄箬平淡地開口,還想結印,但是身上卻忽然湧上一股無力感,蕭滄箬咬咬牙,難道,這一幕,無法抹去嗎?
這些幻象不結束,他們找到陣眼的可能性小之又小,這也就代表著他們將在這陣法之內,浪費不可估量的時間!
“幻象……”步非言喃喃道,就在這時,葉鬱離和步非言兩方人馬已經面對面。
“欺師滅祖?”葉鬱離冰冷地勾了勾唇,眼底有著壓抑的恨意,“蕭滄箬她配嗎?你們七軒宗,配嗎?”
“阿離……”墨星夜抬手扯了扯葉鬱離的衣袖,葉鬱離低頭看了墨星夜一眼,然後閉了閉眼,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總之,今天,就是你們七軒宗從九州之內消失的日子!”
“好大的口氣!”步非言長刀一橫,“為七軒宗而戰,雖死猶榮!上!殺光這些雜碎!”
看著步非言一馬當先和葉鬱離那邊的修士打了起來,扶淺緊張地上前幾步。
見狀,蕭滄箬伸手拉住了扶淺,然後眼神示意她去看看真實步非言的情況。
扶淺轉身,就看到步非言正呆呆地看著空中那個浴血廝殺的自己,均嗜不停地帶走一個又一個修士的性命,而他的身上也多出許多的傷口。
“步非言!”扶淺來到步非言身邊,輕喝道,“那是幻象!”
“不,不是……”步非言搖了搖頭,目光並沒有從戰場移開。
“獻祭……”步非言喃喃開口。
“什麼?”扶淺雖然聽清了步非言說的話,但是卻不明白他忽然開口的意思,於是疑惑地問道。
不遠處的蕭滄箬聽到這聲音,內心一震,來到步非言身邊,神情複雜,“你……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什麼?怎麼可能?”扶淺下意識否認。
就在這時,空中戰鬥的步非言,長刀一橫,直接插入自己的氣海,然後大喝道,“為你戰死,是我這尋常一生,最為驕傲的結局!!”
“嗞啦——”血液從步非言身上噴出,染紅了他身上的衣襟,鮮血也讓這漆黑的長刀多出一股詭異的顏色。
“偉大的上古之靈啊,請您聆聽我真誠的呼喚,開始這場屠戮盛宴吧!”鮮血不停地從步非言口中流下,但是步非言的臉上卻掛著笑,他雙手張開,彷彿在迎接著什麼。
就在這時,原本平平無奇的黑色長刀之上,忽然瀰漫起漆黑的煙霧,然後均嗜整把刀都被這黑霧籠罩。
均嗜似乎有了自主意識一般,緩緩從步非言身上抽出,然後步非言的雙眸被這黑霧染黑,整個人像是一個被操控的木偶。
步非言傷口仍然在淌血,眼中瀰漫著黑色煙霧,同樣被煙霧籠罩的均嗜被步非言握在手中,再然後他整個人衝入人群,帶走一個又一個修士的性命。
在此之前,是步非言操控著長刀在殺人,而現在,更像是他手中的長刀帶動著步非言進行著屠殺。
看著空中那個陌生的步非言,扶淺震驚地看向身旁的步非言,“那是……什麼?”
步非言不語,只是喚出均嗜,輕輕地摩梭著刀身。
“刀靈。”蕭滄箬沉重地開口,她知道當時戰況慘烈,卻也不知道慘烈到了這種地步。
略微垂眸,蕭滄箬神色複雜地看向愣神的步非言,身為古燁的徒弟,卻在師父背叛七軒宗後仍然堅守七軒宗,甚至為她這樣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太上長老,將自己獻祭給刀靈,他……為了什麼?
沒有等到步非言的回答,反而等到蕭滄箬開口,扶淺咬著牙看向蕭滄箬,“你為什麼知道?”
“扶淺,我和他之間,不會是你們之間那種關係。”看著扶淺的眼神,蕭滄箬苦笑一聲,則傢伙也會吃醋嗎?
“咳……”扶淺不自在地乾咳一聲,隨後擔憂地看向步非言,“我問的不是這個……”
“小孩子,崇拜強者罷了。”蕭滄箬伸手,一道神力緩緩纏上步非言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