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嫉妒步非言能被蕭滄箬治傷。她為了修復氣海,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蕭滄箬卻從未想過要幫她!
就算是在蕭滄箬騙她的那段時間,蕭滄箬也從未如此用心待她!憑什麼?憑什麼步非言就可以!!!
葉鬱離雙拳緊握,整個人都在顫抖。因為憤怒、因為嫉妒、因為不甘、還因為,葉鬱離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蕭滄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葉鬱離,她的眼中,暫時只有這把筆直的墨色唐刀。當鮮血浸染這把刀之後,蕭滄箬將長刀一轉,鮮血瞬間被吸收。
再然後,蕭滄箬將刀垂在身前,雙手結印,墨色的刀身之上瞬間多出無數複雜的赤色紋路。
做完這些後,蕭滄箬重新握住刀柄,滿意地點點頭。
“手。”
蕭滄箬剛回過神來,就聽見葉鬱離冷淡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見蕭滄箬沒有反應,葉鬱離直接抓起蕭滄箬的手,右手之上出現一條白色絹帶,然後開始為蕭滄箬包紮。
蕭滄箬這才後知後覺,葉鬱離這是在關心她。
“我沒事。”蕭滄箬直接抬手,掙脫葉鬱離的手,她發覺葉鬱離這人也有些看不透,殺她那麼果斷,現在她不過傷了手,卻又做出一副如此擔心的模樣。
葉鬱離的態度轉變,讓蕭滄箬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有些……不適。
看到蕭滄箬的抗拒,葉鬱離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隨後自嘲地揚起嘴角,手中的絹帶也瞬間消失,退後幾步,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扶淺看著兩人之間的相處,在心中輕嘆一聲,感情最是不由人,這種無法觸及的感情才最是折磨人。
蕭滄箬看了一眼手上的傷,神力覆上,傷口瞬間便恢復如初。
再然後,蕭滄箬隨手一扔,均嗜立在步非言面前,刀身之上的血色紋路與步非言身上的力量相呼應,都被綠光包裹著。
就在這時,步非言突然動了,他身邊的力量也全部沒入他身體,均嗜也靜靜地浮在一邊,沒了剛開始的暴戾,看起來非常樸實無華。
睜開眼,步非言一拍蓮臺,下一刻整個人便來到了蓮池邊。
“淺淺……”步非言站在扶淺身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扶淺喜極,眼眶有些溼潤,然後輕輕點頭,“嗯。”
看著扶淺和步非言兩人,葉鬱離果斷轉身,打算離開。蕭滄箬也同樣轉身,打算跟著葉鬱離一起離開。
“等等。”步非言轉過身來,看著蕭滄箬的背影,喊住了她。
“何事?”聞言,蕭滄箬淡然轉身,看向步非言的雙眸,淡漠且不帶絲毫感情。
“多謝蕭前輩出手相救,步非言感激不盡。”步非言將衣襬一拂,直接對著蕭滄箬跪了下來,見狀,扶淺嘴動了動,但是也沒有開口阻止。
聽著步非言對自己的稱呼,蕭滄箬眉頭微挑,“這是,你應得的。或者你可以理解為,大婚之禮。”
“前輩之恩,步非言沒齒難忘。”聽完蕭滄箬的話,步非言俯下頭,將頭放在自己的手背之上,姿態虔誠,“但,步非言今生,再將無法為前輩而戰。”
看著眼前這個將姿態放得極低的步非言,蕭滄箬眼眸微動,這麼虔誠的姿態,步非言是將她視作了信仰嗎?
信徒,對於神族而言,並不陌生。遊歷萬千界,總會收穫一些信徒。不過神族卻從未在意過這些信徒,畢竟他們也只是為了自己心安而已。
像步非言這種將她視為信仰的人,蕭滄箬也是第一次見到。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給這個虔誠的信徒一些回報。
“允,你此後,為自己而戰。”蕭滄箬伸手,均嗜瞬間出現在她手中。
隨後蕭滄箬走到步非言面前,蹲下來,將均嗜遞到步非言面前,“抬頭。”
察覺到蕭滄箬的靠近,步非言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蕭滄箬讓他抬頭他便趕緊抬頭,沒有一刻停頓。
在看到眼前的唐刀之時,步非言愣了片刻,隨後恭敬地抬起雙手。蕭滄箬伸手將手中的均嗜放到了步非言手中。
放好均嗜,蕭滄箬淡然起身,“信仰自身,才是長久之道。”
這些凡人信仰神族,不過因為自己無能為力。只可惜,神族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出手去幫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