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以前的我是多麼,多麼渴望一份愛,我一次又一次的忍讓,一次又一次的強迫自己,換來的就只有絕望。”林鶴很是輕聲地說道。
“所以?”
“所以,我放棄了,放棄從那深淵爬出來了。”
“那地方很冷,很黑暗,但是,很適合我。”
“鶴兒,動手吧。”
“你,不配喊我的我名字。”
一把刀,一把鋒利的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林鶴的手上。
詭異的是在這個房間除了他和她,沒有一個人醒來,作為一名修士,好似真的酩酊大醉。
“殺了我後,去找我的哥哥,他會保護你,你需要一個人來幫你。”
“他,會是你的舅舅。”
刀芒一閃而過,乾淨,利落。
不見絲毫的猶豫。
然後在他的世界,雪,停了。
那朵被鮮血染紅的,妖異的,百合花。
枯萎了。
“我會為你剷除一切障礙。”
那個墨色長袍的人曾這麼說過。
看著眼前這個漸漸失去體溫的女人,他沒由得心安。
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他笑了。
刀口染血,看著刀口中自己的倒影,他覺得他找到了在深淵的方向。
“我會去找到我那個所謂的舅舅,也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
“但不是現在,我不想這麼快讓他們結束,不夠,這遠遠不夠。”
“你在下面且慢點走,好好地注視著我,看著我踏過他們的累累白骨,然後,幫你復仇。”
“有一個人他說他會幫我,他說他需要我,所以,我已經有了依靠。”
六歲的林鶴看著那具屍體,依舊那麼美,只是現在卻是真正失去了生氣。
她閉著眼睛,嘴角輕輕勾著,好似在笑。
“好好看著吧,我的,母親。”
林鶴低聲的喃喃自語。
沾染血色的白色長袍底下,那隻繡上去的鶴好似是活的一般,聊聊幾筆卻栩栩如生。
一個人究竟需要經歷什麼才會徹底改變。
不多,只需要那麼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