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洪生跪在那,氣的渾身直哆嗦!咬牙又報了一遍,“聖人明鑑.....”
結果.....
一抬頭,趙昺嘴角掛著哈喇子,睡的那叫一個香...
把呂洪生氣的啊!!
“官家!!”
這一嗓子官家沒叫醒,把官家身邊的黃門大監給驚著了,上前一步,拂塵一抖蹦出八個字來,“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我噗!!!
呂洪生沒忍住,也一口老血噴出來。拍倒在地!
什麼特麼玩意?還有天理嗎?
百官們一聽,都鬧成這樣兒了,居然退朝了?也是心領神會,官家這是不想管,直接裝糊塗了。
趕緊該趕什麼幹什麼去,七手八腳把呂家兄長抬下了大殿。
王仲林、曹慶燻在一眾官員的簇擁之下,也是談笑風聲的往殿外走。
路過張簡之身邊,更是挑釁的瞪了張相爺一眼,那眼神裡,全是挑釁!
意思是你等著,好戲還在後頭!
那邊陳宜中和陸秀夫則是在皺眉,想不通張相爺為什麼連個屁都沒放?這不和情理啊....
狐疑出殿,然而前腳剛邁出殿門,就聽見身後,石佛一般的張相爺,突然朝龍座一揖...
“老臣...告退。”
聲音不卑不亢,沒有一絲情緒....就像從死人嘴裡發出來的一般!
不但陳宜中和陸秀夫都下意識的心頭一緊,連龍椅子上睡的正香的趙昺都是一抽抽兒!
睜眼之時,卻是已經不見了張相爺的蹤影....
“走了?”趙昺扶正冠冕,一臉熊孩子的乖張。
大監二十七八歲,卻在官家身邊伺候了十幾年了,忙著幫官家整理儀容,一邊上手一邊道:“可不走了?官家卻是好心思,裝的還真像!”
“大膽!”趙昺不高興了,“怎是裝的?那是真睡著了好吧?”
其實趙昺在呂師留說削減匠人賞賜的時候就睡著了,本打算用這招把匠人的事兒壓下去,沒想到運氣這麼好,躲過這麼大一個顆雷。
“是是是!”大監一邊回應著,一邊道:“那官家是回自己那邊,還是去太后那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要與太后打個招呼吧?”
趙昺一甩手,“當然回咱自己的地兒!這種爛事兒,還往母后那引什麼?”
大監一聽更不明白了,咧嘴陪笑,“奴婢是真看不懂了。寧王的事兒官家不管,這都打起來了,官家還沉得住氣?”
“不懂?”趙昺撒歡兒似的往後殿跑,那面跟著小跑的近侍大監,“不懂就對了!”
“要不怎麼我是官家,你是給官家倒尿盆的呢?”
“這事兒管不了,皇叔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咱就別添亂了。”
“再說也沒到咱們管的時候呢。”
大監苦笑,“寧王都關起來了.....再說這麼打起來了,還不管?”
趙昺一攤手,“打起來不是更好?民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是癤子就有膿,不把膿拔出來那就好不了!”
大監聽罷,漸漸放緩了腳步.....看著趙昺依舊歡脫的背影有些無味雜陳...
一方面,他是高興,這個他從小侍奉到大,只知胡鬧的官家,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終於長大了。
另一方面,他也有些失落,長大了....卻是不敢再當孩子一樣對待,要主意分寸了.....
正想著,趙昺在前面突然回身,“小李頭兒!想甚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