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陣,鐵穆耳臉色越來越難看,終道,“實不相瞞,我父子就算有心抗宋,卻是也沒這個力氣了。”
蠻子臺一愣,“怎地?難道新都一戰,真如朝中傳言,太子謊報軍情損失慘重,已經無力再戰了?”
鐵穆耳搖頭,“這一點兄長放心,新都雖敗,但卻無傷筋骨,隨時都可再戰,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鐵穆遙,“只不過我父王自宋營脫逃之後,便病重不起,如今....怕是時日無多了!”
“啊!?”
蠻子臺一驚!“晉王,這玩笑可開不得!!”
鐵穆耳苦臉,“小弟哪裡敢開這個玩笑?”
這不廢話嗎?那邊鬧著廢太子呢,太子卻病倒了,那不換的更快了?
拱手一禮,“小妹對兄長有愧,萬里而來,父王本應親自相迎,若非臥床不起,哪能怠慢?”
“這....”蠻子臺心思電轉,臉色陰晴不定!“這卻是火上澆油了!”
嘴上這麼說,心思卻非這麼想。
....
太子府後宅,真金寢殿。
南哥兒端著湯藥,正在給真金喂服,如今的真金已經病的沒了人形!臉色灰暗,形銷骨瘦。
虛弱的張嘴接食,自牙關倒進去,又從嘴角溢流,好生頹廢。
南哥兒心苦,卻不敢在父王面前表露。強擠笑意,給真金打氣,“父王好生將養,不日便可痊癒。”
真金無神的眸子看著南哥兒,卻是說不出話。
自知自事,他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只是真金不甘心....他若死了,鐵穆耳怎麼辦?扶桑的爛攤子怎麼辦?太子一倒,倒的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大片!
用眼神示意南哥兒出去吧,他想一個人靜靜。
南哥兒亦是無法,只得端著藥碗出殿。卻在殿門前頓住。
只聞殿外有人說話。聽聲音便知是兄長鐵穆耳和御醫的對話。
鐵穆耳,“父王病況如何?先生如實以告。”
御醫,“不敢欺瞞晉王.....需早做準備了。”
鐵穆耳,“只是體虛氣寒,怎至於此?”
御醫,“若真只是體寒之症,自不至此,只是殿下的腸癰慢症已入膏肓,內毒外邪齊攻並伐,才至殿下時日無多....”
鐵穆耳,“就沒一點法子?”
御醫,“晉王贖罪,小老兒實難迴天。”
兩人沉默了好久,方聞鐵穆耳沉重再問,“那....還能撐多久?”
御醫沉吟,“最多三四個月!”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