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就順道住在成王府吧,枋得也可以寧王之師的名義住進來,咱們三人一同商議詳細,不能有一點疏漏。”
“至於你.....”看了看趙維,“不用你摻和,用到你時,自然要你己命相搏!”
王老爺子支起身子,向門口走去,“對了....明日派人去趟政事堂,讓蘇任忠滾過來見我!”
說完這話,王老爺子背起手來,邁向閣外的夜色,期間還自言自語的感嘆,“唉....沒一個省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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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張簡之踏夜而行,頗有幾分寂寥。
新崖山的夜風有著大海的鹹腥,也有椰林花草的香甜...
聞起來讓人心曠神怡,可是張簡之卻還是覺得胸口憋悶!
說心裡話,趙維在張簡之心裡,不僅僅是弟子那般簡單。
張簡之更多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一般對待,甚至高而父子,趙維是他全部的精神寄託!
他這一生,一事無成,還揹負了一身罵名。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趙維。就是這個弟子。
所以,趙維讓他與全天下的文人為敵?張師父真的就已經把全天下的文人當成死敵了!
而且,張簡之意識到,這一戰,也許是他這輩子最高光的一戰,也是趙維人生中,他這個當師父的,唯一可以參與其中的一戰。
張師父,無比重視!
正是因為這份重視,張簡之可以說是火力全開,拉那老三位下水只是一個開始!
按照張簡之的預想,下一步,他還要拉官家下水,拉福王、署王!必要的時候遠在中原的璐王趙曄,乃至西雅圖的成王趙與珞,都要回歸!
只有這樣,趙維才有把握與天下文人一戰,才有底氣從幕後跳到臺前。
說實話,張簡之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圖姆、萊加、蘭琴這些殷人領袖身上,借他們的力為趙維成事增添把握。
沒錯!張師父就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一但認定了什麼事兒,那就沒有好壞之分,一切為了贏!
但是他沒想到,官家二字,這些人連讓他說都沒說出口。
“呵....”張簡之輕蔑一笑,“正人君子?始終顧慮太多!”
好吧,他不怪寶貝弟子,怪王應麟,怪謝疊山。是你們從中影響,才讓寶貝弟子不敢走這步險棋的。
可是話說回來,不拉人下水是不行的啊....只靠他們四五個人?開什麼玩笑?
但是寶貝徒弟已經開口了,官家不行,他又不好博了弟子的面子。
怎麼辦?
張簡之一邊走,一邊想....
不知不覺已經出了渠巷,來到正街之上,遠遠的,有更夫敲竹報更...
只聞四聲清脆響聲....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晨起有霧,晝夜無雨嘍!”
四更天了....
更夫顯然也看到對面走來的老者,不由皺起了眉頭,新崖山的夜晚,街上不缺行人,可都是工坊、船廠上夜班的勞力。而對面這位一看就不是出力氣的粗使之人。
一身儒袍隨風而動,顯然是個讀書人。
讀書人大半夜的滿街亂走什麼?
更夫警惕起來,眯眼靠近,結果一看,“呦!!這不是張相公嘛!小的給相公上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