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認識他?”齊明澤是明知故問。
“恩,我認識他,”溫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認識他,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
近日總有傳言說,顧少卿留有遺囑,“隱藏的財產”,花落誰家...
加拿大,某酒店套房,辦公桌前坐著兩個人,桌上放著兩份協議,是一份股權轉讓書,轉的是溫和企業的股權,一份是股權棄任書,棄的是顧氏集團的股權。
“溫小姐,你想好了嗎?”
“恩,”
“溫小姐,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嗎?”
“恩,”
“溫小姐,我可以問問原因嗎?”
對方顯然無法理解,溫意的做法,那可是上千億的資產,溫家的連同顧家的一起,說不要就不要了,說仍就扔了,顧家便也算了,可溫家又算是什麼...
可溫意始終的是淡淡的,簽著字,點著頭,喝著水。
簡直是“壕”無人性。
“時間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回到南城,回到他的身邊...
溫意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份協議書,眼神發散,眼前一圈一圈的光影,泛白,放大,縮小,浮現的是一個人的臉,他叫顧南傾,溫意想了十年的人,唸了十二年的人,同樣放在心上十五年。
“溫小姐,你現在方便嗎,能來醫院一趟嗎?”
“他...醒了嗎?”
“很遺憾,顧先生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好,我馬上過來,”
昨天醫生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的心是揪著的,在聽到顧少卿沒有醒來的那一刻,溫意揪著的心,竟然下意識的有一秒放鬆。
她知道,這其實很不應該。
醫生說,他會醒來的,只是需要時間,需要多久,醫生沒有說。
一陪,就是十年,是溫家賠給顧家的,也是溫意賠給顧少卿的,溫意心甘情願,那是她的少卿哥哥,是護著她長大的少卿哥哥。
她知道,她是念著他,念著顧少卿,盼著顧少卿能夠醒來,也想著顧南傾,想著回到顧南傾的身邊,和他重新開始。
這一次,溫意不會再有任何顧慮和負擔。
十年了,阿傾,我離開南城十年了,離開你十年了,你過得好嗎?
“可以借你的手機給我嗎?”溫意問對面整理著協議書的人開口要了她的手機。
“給,溫小姐,”那人顯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便從包裡拿出手機遞給了溫意。
溫意熟練的撥了一個號碼,撤銷後,接著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過了許久,對方才有人接聽,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好,南總現在不在辦公室,請聯絡前臺預約確認,”應該是秘書或者助理。
溫意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便結束通話了,溫意還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裡沒有反應過來,她應該猜到會是這個樣子,可她始終沒有撥出一長串的私人手機號碼。
她害怕他接了,又害怕他不接,接了之後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不接她會覺得失落。
顧南傾,你說過,如果我走了,你不會來找我,你會忘了我,將我從你的世界裡徹底移除,整整十年,你果然沒有來找我。
顧南傾,你會不會忘了我?
“溫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溫意把手機遞還給她,並沒有起身送她。
那人收拾完東西就起身離開了,開門的時候正好遇見了來找溫意的齊明澤。
齊明澤是溫陽從前部隊裡的戰友,關係最好的戰友,溫陽過去是從軍的人,只是後來出了車禍那檔子事,娛樂風向不好,被隊裡記了大過,圓不了軍人夢,退伍從了商,接手了溫和企業,如今也收斂了許多年輕時的鋒芒,成了溫和企業的主要負責人。
溫意出國的時候,溫陽是不放心的,拉了齊明澤和溫意一起,充當保鏢,照顧溫意,保護溫意的人身安全,其實不過也就是監視,顧家不放心溫家,溫家同樣也不放心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