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鈞昊可沒有體力奔跑,而是駕駛著一輛卡丁車上的山頂。
當他再一次看到戰瑾煵的時候,他正獨自一個人愣站在高處。
晚霞籠罩著他頎長的身軀,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微風凌凌,搖擺著他的襯衫。他雙手插在黑色的西褲口袋中,高高在的他,猶如一個高不可攀的王者。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心裡受了極其的打擊,或者是壓抑的話。肯定在奔跑到這種地方之後,會在頂上瘋狂的吶喊,從而發洩心裡的難受。
可是他……戰瑾煵卻並非如此。
他沉穩,冷靜,老成得像七老八十的尊者,不管發生什麼都打擊不到他。
時鈞昊下車向戰瑾煵走過去,開口嬉笑著說:“想發洩就發洩吧,這裡就我們兩個人,除了我會瞧見,別人看不見。
我呢?不懂八卦,自然也就不會嘲笑你幼稚。”
“……”
“哎,我說了那麼多話,原來得到的回覆,只是來了個‘寂寞’呀。”
時鈞昊把酒瓶的蓋子開啟,然後遞給戰瑾煵。
這一次他終於有了反應,接過他手中的酒瓶,仰頭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哎,你少喝一點。這可是你爺爺,我祖宗留下來的酒。你另一個人吃獨食行嗎?”時鈞昊強行從戰瑾煵的手中,把瓶酒給奪了過來。
老太爺珍藏的酒格外香,時鈞昊聞著那股味兒,忍不住嚐了一口。
這不喝不知道,喝了還想喝。
他連續喝了幾口,對於他的舉動,戰瑾煵完全不干預。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時鈞昊坐在草地上,盤著雙腿,抬頭望著高不可攀的男人。
“我媽的死,我已經釋懷了,我不怪你了。”
聞言,戰瑾煵扭過腦袋,目光從最初的無視,轉變成了傷神的意味。
“是她命不好,才會發生那樣的事。又不是你的錯,我憑什麼責怪你呀?畢竟……當初是她自願坐船去國外幫你談生意的。
她是戰家的女兒,就是戰家的人。
家裡發生那麼大的事,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曾經都是我少不懂事,我不僅把媽媽的死怪在你的身上。還為了一個壓根兒就不值得我愛的女人,一味的跟你作對,甚至在心中埋怨了你多年……”
雖然這些話,早在付玉瑤所做的那些齷齪事曝光後,他對戰瑾煵兩個都說開了。
但此時他還是想要再提說一次。
仔細回想一下,小舅舅揹負的責任太多了。不僅是戰氏集團,以及戰家的老小,以及屬於戰家那些見利忘義的親戚。
還有他呀!
他這個外姓人,戰瑾煵的心都要操碎了吧。
“聽說你要……娶黃雅凌為妻?還要去Z國跟小舅媽辦離婚手續?”
當戰瑾煵坐在他的身邊時,他才開口問道。
戰瑾煵沒有說話,只是把時鈞昊手中的酒瓶拿過來,仰頭喝了兩口。
“我覺得這樣挺好,我支撐你。”時鈞昊咧嘴一笑,本就帥氣的面容,顯得更加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