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瞥了眼少年背後的純陽劍,眉頭微微一皺,那眼神分明沒有把陳玉知放在眼裡……
來者不善,陳玉知可沒有留手的意思,此人境界之高,單憑八品真意與招式已是無用,少年爆發出氣勢藉助一道青罡遠遠退去,黑衣人並未出手,只是想看看這少年有何能耐。
“三清師祖在上,蕩魔天尊返世,神符命汝,長川聽從,敢有違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興許是近來險境不斷,陳玉知直接以雷符對敵,茅山之下雷鳴聲橫穿句容,數道雷弧轟向了黑衣之人。
遠處有個年輕道士聞聲趕來,這句容乃是茅山地界,怎會無故出現此等雷鳴,那威勢定然是雷法,道士嘆道:“莫不是武當張曼青來了?”
雷符威勢散盡,陳玉知看著後者一臉震驚,只見他單手便抵擋住了雷霆,在此等轟擊之下也僅僅是退了幾步而已。
黑衣人不知想到了何事,勃然大怒,他看著還未傷愈的手心略微泛黑,心中想到了一人,武當張曼青!那個將五雷正法運用到極致之人,乙木正雷、丙火陽雷、癸水陰雷、庚金劫雷、戊土冥雷,化五雷為掌心雷之法當世難有敵手,他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發生在玄武湖畔的場景!
黑衣人單憑氣勢便讓此地密不透風,一拳隔空擊出,勒緊的夜行衣仍是九響連環,拳意撲面,陳玉知不敢大意,出盤陽後他遇到了很多敵人,但使拳法之人還從未遇到過,這並不是明說拳法沒有威力,而是實在難以領悟其間真意,拳法與掌法不同,多以打穴為主,長袖瀝拳三百六,蹣跚跛行左右移。而入化勁後,方能像這黑衣人一般,只需一力降十會便可!
少年揮盡全身真氣,以青蛇亂舞之姿,勉強抵消了黑衣人的隨手一拳。
此時年輕道士趕來,他見青衫少年與黑衣人對了一招,心中暗道不妙,黑衣人的實力太過強橫,憑他亦是難以抵擋……
在不知兩人有何冤仇下,本可一走了之,但雖是道士,卻仍有俠義之心,三茅劍訣祭出,茅山小道三劍化三清,以氣御之抵擋在了少年身前!
黑衣人見到來者後長眉輕挑,而後一拳轟擊在了地面,茅山腳下樹葉唆聲四起,數里塵煙遮蔽了視線,待此處恢復寧靜後,黑衣人早就沒了蹤影……
陳玉知跑到馬車旁,喊道:“侯岑顏,你沒事吧!”
“沒事……”
女子有些驚慌,她走下了馬車,仔細看了看陳玉知,在確認對方無礙後,方才鬆了口氣,先前她很是擔心少年,但為了不拖後腿,自己只得躲在馬車之上。侯岑顏不懂武道,但她感覺黑衣人所散發出的氣場與那夜酒聖所展現的有些相似,先前還想著自己才出王府,便要葬身在這茅山之下了,如今危難已過,她愁眉終是舒展了開來。
年輕道士在一旁觀望了片刻,陳玉知踉蹌著走到他跟前,抱拳謝道:“多謝道友相助!”
“路見不平自當相助,況且這裡乃是茅山腳下,我身為茅山弟子,理當出手,我叫李溪揚。對了,不知少俠與那黑衣人有何仇怨?”
年輕道士一身正氣,陳玉知沒有隱瞞之意,嘆道:“我們才到句容便被黑衣人襲擊,實在弄不清他是誰……”
李溪揚一臉興奮地問道:“先前那雷法是你所施展的嗎?”
青衫少年點點頭,茅山小道雙手搭著陳玉知肩膀,不停問道:“你和武當張曼青是什麼關係?”
陳玉知汗顏,沒想到茅山竟有仰慕張曼青之人,說來好笑,若是讓三茅祖師知曉了此事,只怕得去找真武大帝鬥上一鬥!
青衫少年一臉正色,他問道:“你可知曉武當呂靈匣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