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翰聽說兩人要離婚,並且宮白亦提出要爭奪撫養權,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宮白亦做出的舉動。
恨鐵不成鋼地連忙和白堯一起從鄉下飛回來,並且約定一人去安慰勸說一個。
找到宮白亦的時候,他正在和律師交涉一些基本情況,冷雲翰就在旁邊等他,剛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宮白亦面前去質問他,語氣急切又篤定。
“是不是宮家逼迫你了?我才不相信這是你會做出的舉動。”
宮白亦卻沒有給出冷雲翰想要的回覆。
垂下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瀾,平淡地說道:“沒有人逼我,這場官司的確是我要主動打的。”
冷雲翰卻急了,壓低聲音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啊?既然這段感情讓你們彼此都受夠了折磨,離婚也是蘇玟想要看到的結果,何不放手呢。”
宮白亦眼底隱約有火光晃動,他已經聽夠放手這個詞了。所有人都這樣勸他,可他偏不。
冷笑一聲,說道:“所謂愛一個人就要放手完全是對自己實力不自信的謙辭。你不懂的,我愛著蘇玟,根本做不到讓她帶著孩子再次消聲滅跡,就算她恨我,起碼我也要她待在我身邊才行。”
冷雲翰聽到宮白亦這樣說,眉頭緊皺,他的勸說可能難以起到任何成效,因為宮白亦現在完全就不講任何道理,一心想要留下蘇玟。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無奈地拍了拍宮白亦的肩膀,說道:“哎,你和蘇玟的性子是一個賽一個的倔,真不明白宮家怎麼就覺得你們不配。”
另一邊。
白堯找到蘇玟,二話不說,先抱著蘇玟大哭了一場,心疼地問她現在的情況。
蘇玟對白堯大老遠跑回來的舉動充滿感激,不想讓她擔心,故作輕鬆地說道:“沒有關係,就是打個小官司。之前你不就勸我趕緊劃清撫養權嘛。”
白堯擦乾眼淚,比蘇玟還要難過。
替蘇玟鳴不平:“真沒想到宮白亦竟然是這種人,這五年都是你撫養軒軒長大的,他有什麼資格來和你爭奪撫養權!我真是對他太失望了!”
蘇玟眼底的落寞很快被遮掩過去,笑容裡充滿苦澀,搖搖頭說道:“在法律上這本就是他的權利,我無權干涉。也算是他幫我做了決定吧。”
白堯猶豫地問道:“那…你就不怕宮家在背後搞鬼啊。”
要以宮家一貫的風格,絕對會動用全部的關係手段也要把軒軒搶去,蘇玟可能不會佔到什麼優勢。
蘇玟的目光落在一旁玩耍的軒軒身上,不忍和堅決混雜在一起,剛才的溫和也變得有了幾分凌厲。
“孟氏和路家都會幫我的,我就不信宮家的勢力已經能夠手眼遮天,枉顧法理人情了。”
這場戰役,她傾盡所有都要贏回來。放下的過錯都讓她來承擔就好,不必牽扯到孩子身上。
冷雲翰離開,宮白亦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突然想起了當初他和孟江淮的對話。
發現無論如何辯解,他的行為都與當時他抨擊的孟江淮的行為無異,為了挽回所愛之人不惜不擇手段,做出傷害對方的事情。
命運是這般的諷刺。宮白亦勾起嘲弄的笑容,眼裡卻滿是孤寂和落寞。
當初他勸孟江淮放手,不要繼續糾纏陸雲,說得是那樣的義正言辭,可當他處於同樣的困境中才知道放下有多艱難。
“噔噔噔。”
敲門聲響起,助手走進來,把被宮博遠特意封鎖的訊息告知了宮白亦。
宮白亦看著最新發布的緋聞,那些緋聞煞有其事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謊話,可笑而又幼稚,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闢謠的興致。
在助手詢問他是否要剷除這些謠言時,宮白亦則是淡漠地拒絕:“不必了,你先出去吧。”
宮白亦視線忍不住再次停留在緋聞上,他多希望蘇玟能像以前一樣,吃醋來質問他緋聞的真假,或許她現在對此毫不關心吧。
關上手機,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將所有翻湧的情緒都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