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彤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
陸清茉表現出來的敵意,更加深了她的心事。
程芊一邊看著電視,瞟過來一眼,嫌棄地說了一句:“嘖嘖,成天就和行屍走肉一樣,我看著都不舒服。”
又故意藉著電視侮辱她。
程芊指著上面播放的頻道,笑容惡毒,說道:“阿姨,你知道我在看什麼嗎?是法制頻道。”
白秋彤似乎對程芊接下來要說的話早有預料,渾身都處於戒備和警惕狀態。
程芊輕笑一聲。
“我在想,你們做過的事和上面這個案例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你們會被判幾年呢。”
而這時,上面播放的正是一個看不清面容女人被強行囚禁在籠子裡,拼命的掙脫也沒有辦法逃離……
白秋彤眼前一陣眩暈。
如同墜入了深淵。
明明外面豔陽高照,她卻冷得渾身發抖,就連指尖也染上了涼意。
眼前程芊那張得意的臉也逐漸扭曲,變得猙獰而可怖。
連怎麼回到房間裡白秋彤都不知道。
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個接一個的噩夢,剛閉上眼睛就會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那聲音不斷逼近幾乎退無可退。
隨後白秋彤就發起了高燒不退。
在迷迷糊糊間,眼前浮現的都是陸清茉那張漂亮得沒有一點瑕疵的臉,眉眼一彎,就是那個女人。
折騰了一晚上。
燒還沒有完全退下去。
臥床不起,連出門的心思都沒有。
宮白亦一接到訊息就過來陪護,襯衣的袖子隨意地挽起,露出流暢有力的小臂線條,把沾溼水的毛巾用力地擰乾,重新放回白秋彤的額頭上。
白秋彤無神的目光才終於找回了點亮色,積蓄隱忍已久的委屈和負罪感在頃刻間洶湧地噴發出來,強烈的窒息感,使得白秋彤急切地想要找到能暫時喘息的港灣。
宮白亦把白秋彤眼角湧出來的淚水輕拭去,能感知到母親隱藏下的壓抑,那層被強行建造起來的壁壘破了一個小口子。
就把所有人都先叫出去。
和白秋彤談心。
“媽,有什麼您都可以和我說的。是受了什麼委屈或者是有難言之隱嗎。自從您病好,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您別憋著,多少我都能分擔一點。”
白秋彤實在是崩不住了。
輕抹著宮白亦的臉頰,眼底閃動著複雜難言的光。
忍不住撲在他的懷裡,大顆大顆的淚珠掉落浸溼了宮白亦的襯衣。
那明顯的印記和悲痛欲絕的哭喊,是白秋彤這麼久來情緒唯一一次表露。
宮白亦聽著這哭聲,心都碎了。
笨拙地拍著白秋彤的背,想要讓她稍微能夠好受一點。
只有這一刻。
白秋彤才能短暫的感受到一絲慰藉。
帝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