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嘗不知道，雲振這般警告她表面上是不想讓計劃出現任何紕漏，實則更是在保護蘇玟。
感到很難過。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分毫。
掩過眼底濃濃的自嘲，重新恢復了清冷平淡的情緒。
“好……我會聽你的。”
雲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隨即抬腳離開病房。
在雲振走後，陸清茉回憶起依舊清晰地留存在腦海中第一次和他相遇時的場景。
彼時的少年和現在如出一轍，表面上是那般的溫潤謙和，但是背地裡隱藏地是偏執，陰鬱，冷漠這些屬性。
雲振在陽光下的笑容越是燦爛，那眸底的顏色就越是陰沉。
她只看了雲振一眼，就認定他是自己的同類，他們同病相憐。
都需要偽裝本性，模仿正常人的情緒，才能不被識破順利地存活下來。
他們也都很強，感知不到種種感情的牽連就能心無旁騖地發揮特長。所以，順理成章地結盟，成為知己。
但是……
她更記得，那少年一次次冷漠地回應她的表白，面無表情地對她說道:“報仇是不該夾雜情感的。我的搭檔得按照我的意思來做，請別做任何超出計劃之外的事情。”
這番話，幾乎抹滅了陸清茉的幻想，讓她只能把這份不能見光的愛戀隱藏在心底，嚴格地遵守著這份約定。
但當僅看到雲振對路紋的眼神，讓她徹底地變得慌亂，差點就越過了他們的紅線。
陸清茉深吸一口氣，捂住臉。重新把自己埋藏在黑暗之中。
……
“成功了！”
蘇玟捏著那小小的一顆藥，眸子裡放出亮光，難以掩飾地激動。
雲振淡淡的聲音響起，走過來:“解藥研究成功了嗎？”
在檢視過蘇玟的配方後，雲振眼底兀地閃過幾分驚訝和欣賞，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研製出來，要是沒有這方面過人的天賦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看來是他低估了。
又隨口問了一句:“那你準備怎麼給她使用呢。”
聽到這個問題，蘇玟剛才的喜悅瞬間落空了大半，清澈的眸子裡閃過明顯的愁色。
自從她上次偷潛進去，宮家就加強了警戒，這條路肯定行不通了。
那隻好去找宮白亦……
於是，蘇玟只好硬著頭皮把他約出來，跳過尷尬的寒暄，直接把那顆藥拿給他。
“這是我研製出來的解藥，能讓伯母恢復意識……麻煩你給她服下。”
宮白亦挑眉，半信半疑地接過，拿在手裡看了半天，眼底依舊是不可撼動的冰冷，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故意嘲諷地說道:“你都和別人舉行婚禮了，還想著救我媽呢。我很難不懷疑你給我藥是別有目的，怕別是會加重病情吧。”
“你……！”
蘇玟是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不識好歹，也不想和他解釋那麼多。
感覺自己的好心都是白費。
沒好氣地回道:“你要是不想用或者不信任我的話可以直接扔掉，沒必要這樣冷嘲熱諷。我還不至於做這種無恥的事情！”
蘇玟被氣得一秒鐘都不想多待下去，徑直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