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婚禮現場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宮博遠盡力維持著秩序,拖延時間等待宮白亦,但賓客們早就頗為微詞。
忍不住紛紛抱怨:“宮白亦怕是不來了吧?我看等也是白等。”
還有人直接奚落路紋,煞有其事地說:“宮白亦對她那股新鮮勁早就過了。無非看上她背後的路家,現在連婚禮都懶得出席了。”
這些話傳到路紋的耳中,她的精神壓力越來越大,甚至連撥電話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卻始終都聯絡不上宮白亦。
外面是急得快要和宮家打起來的陸雪,還有臉色已經逐漸陰沉的路程和路浩言。
“你們宮家今天必須給個交代!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宮博遠滿頭冒汗,一直安撫著親家的情緒:“我已經派人去找白亦了。他可能是有事耽誤了。”
刻意壓低的爭吵聲把路紋幾乎要逼到絕境,她沒有那麼在意成為別人的笑柄,但是她不想讓家人辛苦操持幾個月的婚禮就這樣白白落空,也不想面對宮白亦會給她的錯過婚禮的藉口。
鐘錶滴答滴答地轉著,外面的賓客愈發躁動,甚至有人已經提前離場。路紋的情緒也到達了奔潰的邊緣,身上華美的婚紗都隨之暗淡,那些精緻隆重的裝飾在此刻顯得無比滑稽可笑。
路紋再也忍不住,不顧其他人的眼光和家人的挽留,直接跑出了大廳。
可她剛衝到一個轉彎處,還沒等反應過來,後腦勺就捱了重重的一棒。路紋連呼救都來不及就悶哼倒地。
……
周圍是雪白的牆壁和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見到宮白亦醒來。
程芊連忙迎上去,一副很擔憂的樣子,輕聲說道:“你終於醒了。幸好你躲避的及時,沒有危機生命。”
宮白亦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看到旁邊的鐘表立馬意識到不對勁。現在婚禮應該已經開始很久了。
不顧程芊的阻攔,宮白亦掙扎著坐起來就要去穿鞋,完全不在意包裹著的繃帶還微微往出滲血。程芊愣住,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還要去結婚嗎?你的傷還這麼嚴重,不能去!”
宮白亦一把甩開她,神情間滿是急切:“我必須要去,我不能把路紋一個人丟在那裡,她還在等我。”
程芊的眼中逐漸染上嫉妒和不甘,見無法阻攔,就拿過旁邊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裡含著淚看向宮白亦,哽咽地說:“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那我就死在這裡。我沒有阻攔你和路紋結婚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危險。”
宮白亦見這一幕,才停下了腳步。程芊把那把刀抵得很近,她白皙的脖頸上已經浮現出淡淡的血痕,加上眼底的堅決,讓人毫不懷疑她下一秒就會扎進去。
程芊用她的命作為要挾,宮白亦不得不暫時打消去婚禮現場的念頭。
程芊眸子裡閃過一絲滿意,故意裝作為宮白亦著想:“你現在去也來不及了,倒不如先把傷養好。我會幫你聯絡你家裡人的,不會讓他們擔心。”
宮白亦什麼都沒說,眼底的光逐漸暗淡,滿是無力。自嘲地想,他許諾會給路紋幸福,可她的所有委屈皆是由自己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