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懸掛在西方,寒光如水灑落,經歷過無數生死考驗的趙傳仁戴著鴨舌帽,站在一條巷子口陰影中,遠遠眺望著Z大校門。此刻的他猶如一隻潛藏在Z大附近的猛獸。他匿藏在幽深的巷子口,熊熊怒火在胸中燃燒,猶如炎熱的須彌山脈。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天了,一直沒有等到劉流、劉小星的身影,但是二人的短影片賬號、某博賬號卻被他翻閱了無數遍。二人的影子已經深刻在他的腦海,尤其是那則通緝令和評論區的一些水軍言論,早就讓他看穿了二人的計策。
只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何必呢?既然這麼有錢,直接把錢補給那個老頭子不就行了?這樣弄,有意思麼?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也許現在正在悠閒地的賣著茶葉,賺著不菲的收入,還可以給自己的孩子老婆添置些好玩意。
可是,現在自己有家不能回,無處容身,被同行追捕和報復。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滿是決然,“劉小星!劉流!你們這麼逼我!那就先弄死你們!”在幽深的夜色之下,他那張有些慘白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瘋狂。
……
帝都的夜色濃厚得近乎凝固,街燈的黃暉斑駁不定在林立的建築和迂迴的小巷中。
劉小星和劉流側肩並行,在喧囂中悠閒地行走,他們沉浸在平淡生活中難得的恬淡時刻。
這幾天,他們是真的忙壞了,這也讓他們越發抱怨諸葛冼撂挑子跑路的行為。
他們交流著瑣碎的笑話和輕鬆的生活,似乎對此時的世界沒有顧忌。小道兩側的石臺階上,長滿了生機勃勃的老樹枝,月光灑在葉片上,彷彿對映出春天般的溫馨畫卷。
就在這片靜謐之中,趙傳仁像倏影一樣地衝出深夜。嫋嫋的燈光下,他的臉頰鐵青,眼神兇殘猶如瘋狗。
他讓身體緊貼著牆壁,挪動著步子,像一頭謹慎的野獸逐漸接近獵物。在他藍色的軍褲口袋中,一支槍沉甸甸的迴盪著死亡的律動。
趙傳仁凝視著前方的兩個男人,每一寸面板都燃燒著怒火。他的心跳猶如打鼓般急促,聲音湧上喉嚨,卻被牙關緊緊咬住,化為無聲的怒吼。
看見他們,只是微笑著簡單的走著,似乎沒有注意到隱藏在黑夜中的危險,趙傳仁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血液混合著苦澀在口中瀰漫。
他提起槍口,食指扣在扳機上,指向二人,昏黃的街頭燈下,槍管冷冽,襯得趙傳仁看起來更加的兇狠。
就在趙傳仁準備扣動扳機之時,他的身體突然應聲倒下。
只聽得“撲通”一聲,他全身無力地放倒在地上,手中的槍化作冰冷的金屬,滾落在黑暗的街道一角。
地面的寒硬穿過他的衣裳,鑽入肌膚,涼透心扉。
身後的影子疾奔過長長的巷子,一名匪夷所思的存在,宛若幽靈般濃密的黑暗中,赫然出現。
誰也沒看清他的面孔,但那令人顫慄的眼神,似乎憑空掀起了寒風,那是……刀客?
這是趙傳仁最後的記憶,讓他充滿了不甘心和茫然。
劉小星和劉流聽到聲音後,立刻轉身,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在這個人旁邊站著一個穿著淺藍色的短打勁服的束髮男子,他手中拎著一把雁翎刀形式的木刀。
“你是誰?”劉小星瞬間擺出了一個三體式的格鬥架子,全身勁力瞬間緊繃。
自從他擁有基本格鬥術以來,他還從沒有真的和有武器在手的人對打過。也就是拍戲的時候,和諸葛冼比劃過幾次,但是那都是套招,和真實搏擊完全兩碼事。按照他的估計,如果遇到持械的高手,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跑。
他緊張地低聲對劉流說:“你趕快逃!跑的同時報警!我等你救我!快!”
聽到這話,劉流心中猛地一顫,他前所未有地看見劉小星如此重視,當下拔出手機,準備一邊逃生一邊呼救。
“你們兩個是瞎子麼?認不出來我是誰麼?”勁服男子清冷地聲音傳來,帶著些許怒意。
聽到聲音,劉小星頓時全身鬆弛下來,驚異地叫道:“諸葛冼,伱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