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此番公主出城,並不只帶了眼前這十幾個人。
顧不得多想,鳳姐兒連忙讓開身位,恭聲道:“公主請上車。”
“姐姐請。”
“公主先請。”
簡單的客套,終究是鳳姐兒扶著昭陽公主上了馬車,而賈璉在側,將兩人都送上去之後,才跟隨著進去。
回到寧榮街,將鳳姐兒送入府中,賈璉再次進馬車,就見昭陽公主看著他笑。
賈璉挑了挑眉,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她身邊。
昭陽公主抬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袍領,然後道:“二郎之前可是擔心我欺負她?”
“有點。”賈璉大方的承認。
昭陽公主便不滿的撒嬌:“人家在二郎眼裡,是會欺負人的人嗎?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欺負人家。”
賈璉眯眼一笑,將昭陽公主摟在懷裡,低頭在她耳邊輕吻了一下,低聲道:“今兒謝謝你,賈璉無以為報,唯有餘生好好待你和孩子,方不辜負青染待我之心。”
昭陽公主故意挑逗賈璉,還以為賈璉要對她做什麼了呢。誰知道竟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讓她覺得自己所做的那些都是值得的。
她宛若一隻貓兒一般委身在賈璉懷裡,良久低聲嘆道:“姐姐是個很聰明的人。”
“怎麼說?”
昭陽公主卻又不解釋了。
她表達的是,鳳姐兒顯然早就有讓出正妻名分的覺悟,因此今兒她一提點,對方就順勢答應了,讓彼此少了許多麻煩。
但這件事她事先沒有和賈璉透過氣,不知道賈璉對此是什麼態度。
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就好,不用表現什麼。
況且,她也沒有對鳳姐兒撒謊,她對於這個名分,還真不如對方想象中那麼看重。
當初在大漠上委身賈璉,也正是無所顧慮的飛蛾撲火。
在踏上和親之途的那一刻起,她作為皇室公主的義務便已經盡到了。餘生,她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
所以,昭陽公主岔開話題道:“二郎覺得我那些侍女怎麼樣?”
“侍女?”
“就是外面跟著的那些。”
賈璉笑道:“哦,她們想必是青染新訓練出來的劍侍吧。”
昭陽公主從小習武,身邊有一些劍侍,這在賈璉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就知道的。
“二郎猜的沒錯。我皇祖母怕我在外面沒有人服侍,便從宮裡挑了好些人給我,我看她們閒著也是閒著,就照著以前的法子,讓她們全部學習騎馬射箭。
作為我身邊的人,手無縛雞之力可不行。如今我府裡上上下下的侍女,除了個別特別笨的,幾乎都能騎馬拉弓。
二郎今兒看到的十六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我專程帶來給二郎看的,二郎覺得她們如何?”
聽到昭陽公主這麼說,賈璉笑了笑。實際上,他如何看不出來,今日昭陽公主帶這麼多英姿颯颯的劍侍出來,有給鳳姐兒下馬威的意思。
但是嘛,女人之間的紛爭難以避免,至少昭陽公主行動光明正大的,他又怎麼好責怪?
再者說,如今人家這麼解釋,也是說得通的。
於是中肯的評價:“看起來都挺不錯的。看她們之前騎馬的樣子,頗有幾分青染的風采。
想來青染為了訓練她們,花費了不少功夫吧。”
“倒也沒費多少功夫。這段時間二郎去天津衛,青染也不能一直閒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