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之前不知道,今日在榮慶堂,她可是親耳聽到薛姨媽斥責梅家故意拖延悔親的。
小丫頭的自尊心,令她也很牴觸這門親事。
如今看見有機會逃脫這門親事,自然是想要抓住。
但她身為女兒家,不好意思直說,因此變著法子的讓賈璉幫她退親,語氣自然顯得很不好意思,甚至有些嬌羞。這一點,她自己並不知道。
但是比她年長好幾歲,且正陷入愛河的堂姐寶釵見狀,自然一眼看穿了。
聯想起賈璉早在塞外就和二叔等人偶遇,還幫了二叔一家大忙,且這小妮子每當談起賈璉,就是一臉的崇拜加仰慕,寶釵內心便很無奈。
她算是徹底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了。
而賈璉對寶琴的暗示,還能說什麼,自然是一個“好”字。
他若真的想要救人,在鐵網山的時候,比現在容易十倍。
因為有寶琴的存在,賈璉也找不到和寶釵增進感情的機會,因此慢悠悠的喝完了寶琴親手沏的茶之後,便帶著阿琪和阿沁二人下山了。
一路上,賈璉雖然心中在想事,但是走到瀟湘館左近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只是思緒尚未迴歸,因此久站未動。
見狀,阿沁將頭湊到賈璉面前:“爺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賈璉摸了摸她的光滑俏臉,問道:“什麼時辰了?”
“二更都過了。”
聞言,賈璉道:“今兒吃了太多酒,頭腦不清醒,就容我再偷個懶。
你們倆今晚是在裡面住,還是回外面去?”
阿沁雖然有點遺憾,但也覺得理所當然。
實際上她早就覺得以賈璉如今的地位,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天天練武,舞槍弄棍的了。
唯一的好處是,東跨院那邊算上她們姐妹,賈璉也就只有三個女人。
其中她姐姐是個酷酷的女子,根本不知道何為爭寵。那個胡元瑤一天到晚待在書房,輕易也不敢和她姐妹二人爭鋒,因此賈璉要是在外面練武,累了就只有她一個人服侍。
要是服侍的賈璉來了興致,還能順勢求歡。
回頭看了姐姐一眼,阿沁嘆道:“算了,我們還是回那邊去吧,這樣不論是我們,還是璉二奶奶都自在些。”
聞言賈璉笑了笑。鳳姐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拾掇起人來頭頭是道的。
特別是賈璉身邊的人,不論是男的女的,她都會想辦法轄制。
唯獨對阿琪姐妹二人,客客氣氣的。賈璉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有點怵這姐妹兩個。
而阿琪和阿沁兩個身為草原女子,在京城毫無根基,所有的一切都系在賈璉一個人身上。鳳姐兒作為賈璉的原配發妻,她們當然更不敢得罪。
因此雖然鳳姐兒在院裡給她們姐妹安排了房間,就在西耳房,和平兒的東耳房相對,這也算是對她們地位的認可。
但是阿沁姐妹卻很少進去住,最多有些時候陪賈璉晚了,順道在家裡歇一晚。
無他,和賈璉院裡的妻妾丫鬟們待一塊,不論是她們,還是對方都不自在。
賈璉也不勉強,在她們姐妹二人的臉上一人摸了一下,然後才轉身朝著瀟湘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