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皇子畢竟身份不同,即便是他也不敢輕易對三皇子下手,所以,他需要做一些準備……
不久之後,幾騎倩影在黑夜的掩護之下,來到火器營的軍陣。 下馬之後,昭陽公主的內心莫名的忐忑,甚至還有些不安。
看著眼前阿琪已經為她掀開的營帳,她深吸一口氣後才走了進去。
軍帳不大,設施也十分簡陋,就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張床。
當然,對這些東西昭陽公主只是餘光一掃,她的目光,主要都集中在那個從椅子上站起來的男人。
與她想象的不大同,似乎眼下的處境和那些傳言,並沒有影響到他。
他看起來,仍舊是那麼英俊不羈,眼神中透射出來的眸光,仍舊是那麼的自信飄然。
心中不免便笑了起來:
不愧是自己的男人。
可是……
把莫名的情緒跑掉,昭陽公主笑道:“我還以為二郎都不打算再見我了呢。”
表情雖然俏皮,稱呼也未變,但是昭陽公主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此刻就站在營帳門口說話,與她以往一見到賈璉就情不自禁的靠近截然不同。
賈璉作為一個成熟的男子,自然能夠猜到昭陽公主此刻的情緒。
如果真要說起來,對太上皇今早一番話影響最大的,不是他賈璉,而應該是面前這個女子。
畢竟她不像他,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來自後世,沒有徹底把自己當做一個當代人的男人,對於任何事物的接受能力都遠超世人。
昭陽公主再聰慧灑脫,畢竟也是一個女子。
任是哪個女子,當得知自己愛慕至深的男人,可能是自己血脈上的堂兄之後,都會難以平靜。
她能夠做到像現在這樣說話,不自怨自艾,已經是心神強大了。
賈璉更知道,這個時候他的任何舉動和話語,對眼前這個女子的影響,都至關重要。
於是賈璉走到昭陽公主的面前,輕輕將她被風吹亂的一縷秀髮撫到耳後,一如既往一般。
“傻妮子,說什麼胡話呢。不論如何,你都是我的青染,我早就說過,這輩子若是負你,連上天都不會原諒我。”
昭陽公主今天一天都是煩煩的,悶悶的。
她早就想要來找賈璉述說心扉了。
但是她不敢。不是怕被別人議論,而是她怕從賈璉臉上看到她不想看到的神情,從賈璉的口中聽到她不願意聽到的話語。
那會令她傷心,令她難以承受。
從當初的太子別院初見,到太后逼婚,到踏遍塞外漠北,再到回京之後的一樁樁一件件……她早就愛這個男人愛到至深,心甘情願的在他背後為他的青雲之志鋪設基石。
她甚至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
所以,她很怕自己的愛意,自己為對方所做的一切,成為一個笑話。
一天下來,她忍住了沒有來見賈璉。
賈璉也沒有去見她。
她能理解,她知道賈璉大概和她一樣,需要時間來應對這樣突發的情況。
雖然能理解,但她仍舊免不了胡思亂想。
傍晚的時候阿琪來見她,她真的很開心。
但是開心之後,她又不由得不安。
她不知道見了賈璉該說什麼,該如何面對他們兩個的新身份。
她更怕賈璉因為顧慮名聲,將她拋棄。
所以,在再次聽到賈璉動聽的情話,知道她的那些擔憂大概都是多餘的之後,她的眼眶溼潤了。
不顧一切的,她一下就投進了賈璉的懷中,死死的抱著他,久久不願意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