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離鐵網山咫尺之時,手下斥候前來稟報。
賈璉當即令全軍停止前進,策馬來到高處視察。
果然,遠處的大道之上,密密麻麻的火光,一眼看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馬。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他們,不多久就有數騎賓士過來,隨即一道粗大的嗓門響起:
「對面可是賈家賢侄?」
賈璉微微一笑,同樣只領數騎上前,在對
方數十步之前停下,拱手道:「小侄賈璉,見過謝叔父。」
「哈哈,我一聽說你們這邊沒有裝備刀槍劍戟,卻個個揹著一根黑黢黢的玩意兒,就知道是你小子的人馬。
怎麼樣,賢侄可是慢了我一步哦。」
粗獷的聲音,有些得意。
賈璉自不介意。
他早知道,寧康帝此番並非只徵調了他的人馬。
顯然,對方也同樣知道他的存在。
「叔父領兵數十載,兵法嫻熟。俗話說,姜都是辣的老,小侄自然不敢與叔父比肩。」
「哈哈哈……」
許是被賈璉的一句馬匹拍的夠舒服,謝鯨直接打馬至賈璉面前,往賈璉身後瞅了瞅,然後笑眯眯的道:「不是都說你的火器營是陛下的親兒子嘛,怎麼才這麼點人?」
說著,謝鯨一指自己身後,道:「要不是時間不夠,老夫此番帶來的人馬還可以多一倍!怎麼樣,足兵足甲,一萬五千餘哦……」
看著這在他面前嘚瑟的老傢伙,賈璉心裡暗暗撇嘴。
他豈能不知道,南大營滿打滿算也不足三萬人。更何況,他謝鯨只是個遊擊將軍,在南大營之中,也只是排在三四位的樣子。
就這一萬多人馬,都不知道是他怎麼坑蒙拐騙而來,還多一倍……
「叔父威武。」
「哈哈哈……」
謝鯨又是發出一陣爽快的大笑,看起來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軍中大老粗形象。
但是誰又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個傢伙,今天早上,才一邊喝著酒,一邊就笑眯眯的將半尺長的匕首扎進自家老大的胸腔……
眼見賈璉似乎不太愛笑,謝鯨也終於收斂了一些笑聲。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夜空,然後回頭與賈璉道:「看情況,周老頭與褚良那小子一時半會也來不了。
何況就他們手裡那點兵力,來了也頂不了什麼作用。
陛下現在身處險地,事不宜遲,老夫覺得,我們應該立馬攻山。
只要擊潰了北大營的那群蠢貨,再與陛下內外夾擊,自然可以輕易殺敗步軍營那些繡花枕頭。
賢侄覺得此議如何?」
賈璉笑了笑。雖然他們彼此知道有數支勤王兵馬,但是寧康帝也只是讓他們入山救駕,並沒有要求他們必須合兵一處才能行動。
顯然,這老傢伙有些立功心切,或者是覺得勝券在握,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且,這姓謝的雖然表現的粗大條,但是聽他話裡話外,卻有意識將太子和太上皇甚至是驍騎營避開,就知道這貨絕對不像他表現的這麼魯莽。
「叔父既有此意,小侄自無不從。」
「哈哈,人都說你小子有種,果然沒差。
好,既然如此,我們即刻動手。嘿嘿,小侄兒,可敢與老夫比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