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兒撒嬌,倒也沒有追著不依。善舞的她,豈能不知真正精彩的舞蹈都是需要根據音樂好好設計編排的。
像這樣即興而舞,其實更多的,不過是讓賈璉欣賞她優美的身段而已。
因此嬉笑間,一隻素手不斷地在賈璉胸膛間撫動,惹得賈璉的手回應式的捉住她一邊軟膩酥香之後,其嚶嚀一聲。
如絲媚眼回了賈璉幾眼,忽然湊到賈璉耳畔,笑道:「方才看侯爺對綺雲姐姐的小藍丫頭十分鐘愛的模樣,難得今日春光又好,侯爺何不將她收用了……」
她的聲音不算低,在場的大多聽見了。
萬綺雲等人如何反應且不說,邊上才剛站穩的小藍丫頭,卻是立馬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跳起來。
賈璉沒回沈盼兒的話,而是端起面前矮几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又遞到美人唇邊。
沈盼兒熱舞之後本就略覺口渴,見狀心裡既羞又暖又喜。
暖的是賈璉如此體貼,羞則因這是賈璉所用的茶盞,歡喜之一是可以與賈璉共用一盞,之二則是賈璉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不將她視作低人一等的態度。
因此嬌滴滴、羞答答的低頭,就著賈璉的手將盞中茶水飲了兩口。
只覺得賈璉手捧的茶,都比自己平時吃的茶更香,更甜。
既已解渴,沈盼兒倒也沒有再問前話。本來也只是一句試探的戲語。
須知,連小藍的主子,萬綺雲萬大姑娘賈璉都還未曾享用呢,又如何會本末倒置,先收用她的侍女?
其實包括她在內,她們三人或多或少都在賈璉過來休閒的時候邀過寵。怎奈賈璉無意收用,如之奈何?
她們並不太理解賈璉為何遲遲不動她們,若說是當初接她們入京時所言,是為了保護她們,那他又為何收用了顧青衣呢?
雖然不甚理解,大抵也明白這不一定是壞事。只是苦了她們,每每被賈璉挑逗的芳心亂顫,情動不已,轉眼賈璉卻已飄然離去,只留下她們獨自忍耐躁動的身心,孤寂的夜。
正如此時,不堪賈璉撫弄的她,眼見顧青衣三女似乎研究曲調去了,她便素手直轉而下。
探知賈璉果然早已鐵骨錚錚,她衝賈璉嫣然一笑,正欲用自己的手段讓鋼鐵化作繞指柔。忽然想起什麼,她停住動作收回手,嬌聲喚道:「青衣姐姐,侯爺讓你過來呢。」
一邊正撥弄琴絃除錯新曲的顧青衣聞言,不疑有他,輕盈盈而來。
正欲問有何事,卻見賈璉神色平靜,反倒是旁邊的沈盼兒一臉不懷好意。
顧青衣眉頭一皺,大概知道***的沈盼兒又要挑撥使壞,因此亭立不動。
「嘻嘻,青衣姐姐,要試曲子回頭什麼功夫沒有?難得侯爺在這兒,我們大家都想看看你的蕭技呢。」沈盼兒道。
顧青衣在江南素有「琴簫二絕」的美譽。但此時此刻,素知沈盼兒秉性的她當然明白沈盼兒話裡真正的含義。
若是以前,她或許就直接不理沈盼兒。
但是時至今日,她早就明白沈盼兒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給賈璉刺激和新鮮感罷了。
原先她們幾人還擔心沈盼兒邀寵排擠她們,但是這一年下來,她們倒看
明白了。沈盼兒固然喜歡撒嬌固寵,卻並無排擠她們之意,反而多有團結她們,在這深深的公府之內共進退之意。
她得承認,若非沈盼兒,她們四個,做不到如今這般和諧。
誠然如此,她還是惱恨沈盼兒如此羞她,因此淡淡的回道:「盼兒妹妹也素善洞簫,不如盼兒妹妹先為我們吹奏一曲如何?」
「要我先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們三個都為侯爺吹奏慣了的,想必侯爺也有些膩了。
唯獨青衣姐姐,我們四個人中,可就只有你一個人的蕭技,不為大家所熟知了。」
沈盼兒這話一說,萬綺雲和魏詩詩二人臉都紅透了,不敢看人。
顧青衣也玉面生霞。沈盼兒的話讓她想起曾經看過的畫面,也讓她想起她獻身於賈璉的那一日……
那一日旖旎的種種,讓她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羞恥,又莫名的喜歡,有種刻骨銘心的躁動。
見顧青衣如此,沈盼兒繼續笑道:「說起來,以前我們服侍侯爺的時候,不乏為青衣姐姐瞧見。
只是至今為止,我們都還沒有瞧見過青衣姐姐服侍侯爺的模樣呢。
青衣姐姐才貌皆高過我等姐妹,又素得侯爺敬重,以前我等也不敢強求青衣姐姐和我們論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