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見,若是寧康帝這件事能夠辦成,都不說完全辦成,就算只簡單施行下去,從宗室、勳戚往下,世家豪族們、舉人老爺們,都會迫不及待的將手中那些
“來歷不明”的捐獻土地,扔還回去……想來,這個才是寧康帝和那些朝臣們真正在乎的大頭。
儘管賈璉覺得,若是宗室勳戚們一旦納稅,或許開始的幾年,宮裡會補這個損失,但是隨著事情已成定局,所謂的補貼肯定難以保證……或許,寧康帝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不然他為何不將此條例寫明,而只是讓說客代為許諾。
這樣就算將來他不再履行承諾,也可以推託出去,唉,可憐我的公主,到時候又要被她父皇給賣了。
唉,背鍋就背鍋吧,想要從皇帝手裡拿到權力,不幫忙背點鍋,怎麼說得過去,他不是也一樣的嗎?
於是賈璉很光棍的道:“所以,若是陛下需要,微臣甚至可以主動擔當起勳臣內部的表率,待新稅法施行之後,第一個主動申報田產,並每年足額足數的繳稅,成為陛下新政的先鋒!”寧康帝看著賈璉,半晌道:“若是天下之人都像你這般忠君體國,何愁天下不靖,吏治不清!朕也能輕鬆許多……”呃,陛下您這是做夢呢,別說在你這兒,就算再往後三千年,天下只怕也不可能達到你說的那般模樣。
而且,不敢告訴您,但凡我這樣穿越的人多來幾個,別說天下靖不靖,吏治清不清了,山河破碎,生靈塗炭那是早晚的事。
寧康帝可不知道賈璉的操蛋想法,他被賈璉的話說的很滿意,勉勵賈璉幾句,就放他出宮去了。
……回到榮國府,許是相隔有點遠的原因,長街上的鬧劇並沒有為賈府帶來什麼動盪。
倒是在東跨院書房,胡元瑤傳來了昭陽公主的資訊,約他明日城外一見。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賈璉應下之後就回家了。時維九月,家裡冷秋秋的,倒是在廊簷下,賈璉看見了一大堆瓜果蔬菜,什麼南瓜、茄子之類的,樣數還不少!
賈璉瞅了兩眼,也沒有太在意,徑直進屋,就看見平兒一個人坐在屋裡做著針線。
“二爺回來了。”平兒總是那般平和的模樣,見到賈璉進屋,既不冷澹,也不媚寵,若非在床笫之間其比她那主子奶奶更熱情體貼,賈璉有些時候都要懷疑,這妮子是不是單純是迫於禮法才委身於他了。
賈璉
“嗯”了一聲,走到平兒先前的位置坐了,隨手拿起她的針線瞧了瞧,是件抹胸,金絲黃的。
“你自己的?”
“給二奶奶做的。前兒奶奶燒了兩條舊的,我怕她不夠換,特意給她多做兩條新的。”平兒立在賈璉身側,如此解釋。
賈璉將她拉坐在腿上,手順勢摸進她懷裡,半晌後十分正經的道:“院裡丫鬟那麼多,誰給她做不是一樣的。瞧瞧,你自己的不也舊了,怎麼不知道給自己做兩條新的?”已經被賈璉摸的臉紅紅的平兒,聞言還認真的解釋:“二奶奶穿不慣別人做的,而且,我這哪裡舊了,這件墨綠色的是我半個月之前才做好上身的呢……”這個時代的女子基本都會女工,所以,除了外裳沒太苛求之外,各自的貼身之物,基本都是自己動手做的。
他這院裡的人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鳳姐兒平時沒什麼空閒,又懶於弄這等細物。
因此她的貼身衣物,大多就是平兒代勞的。而像賈璉,他身上的細節之物,大多就是晴雯的傑作。
香菱女工不太好,她喜歡讀書。話說回來,當賈璉聽到平兒的話,立馬好奇道:“墨綠色的?我瞧瞧看你有沒有撒謊?”看賈璉當真扒著她的領口要瞧看,平兒既無奈又好笑,因捂著自己胸口,勸道:“二爺別鬧,今兒有客人到呢,別讓人撞見笑話?”
“哦?什麼客人?”
“倒也不是什麼貴重的客人,是個鄉下人,和二奶奶祖上有舊,那一年來瞧過二奶奶一回,二奶奶也沒虧待她,許了些銀錢給她。如今許是日子過得好些了,帶了許多瓜菜來探望二奶奶。不想老太太聽見了,定要讓請過去瞧瞧,這不二奶奶也跟過去了,還沒回來。我原本打算坐一會也去瞧瞧的,二爺就回來了。”賈璉聞言摟著美妾笑道:“哦,這位客人可是姓劉?”
“正是劉姥姥,二爺怎麼知道?”平兒坐正身子,有些好奇。她要是記得不錯,那一年劉姥姥上門打秋風,二爺分明不在家啊。
賈璉笑而不語,心裡也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十七八歲的平兒,正是嬌豔如花一般的模樣,他抱著片刻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做點壞事了。
平兒左右勸說不得,心裡也被賈璉勾出火來,於是按下賈璉解她衣裳的手,一撩髮絲,目泛清漪。
“二爺可還記得,欠平兒一個承諾呢。”
“哦,什麼時候的事?”賈璉並沒有認真思考,見平兒不讓解衣裳,就轉而去親其脖頸,心想這小妮子也就外表端方,一旦動心起來,也是個有趣之人。
“我就知道二爺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人家好意提醒二爺。小蓉大奶奶第一次過來,二爺得手那回,人家幫你在二奶奶面前圓了謊,二爺說過答應人家一件事的。”賈璉這才想起,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