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賈璉知道,寧康帝其實很窮的。這也是,寧康帝暗暗交代他,一定要給這些貪心不足的鹽商們,一個顏色看看,甚至默許他不服就殺的原因。
在這種情況下,額外給寧康帝帶一千萬兩白銀回去,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封自己一個國公爺噹噹……
畢竟,這可是自己拿自己的名聲,給他撈的好處!可以想象,真要他將這些鹽商都抄家了,朝中的清流名士們,肯定要對他口誅筆伐,給他戴上「貪酷」「扒皮」等美譽。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真要現在寧康帝就晉封他為國公,那他才真要小心寧康帝是不是打算玩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一套。畢竟,封無可封,對臣子而言,絕不是好事。
罷了,算那兩家好運,大不了,之後比其他鹽商多放點血就是,抄家就免了。
於是將吳志榮提出來,逼問他安思遠之子的下落。之前不問,是避免打草驚蛇,現在都將他拿下了,自然要幫許氏將兒子找回來。
起初吳志榮自然不承認,但是在賈璉的逼問下,他還是道:「這個,下官要是說了,大人可能放下官離開?」
吳志榮深悔小看了賈璉,以致於沒做任何準備,就已經沒有抵抗的餘地。
賈璉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覺得呢?」
吳志榮便愁雲慘淡起來。
「莫非吳大人以為,本官與那安思遠有何交情不成?你若是肯將他兒子交出來,本官可以記你有悔過之心,可以將你的罪行如實上報,不會惡意抹黑。
若是你不配合,也無妨,不過是在你的罪名上,多加一條謀害同僚幼嗣罷了,如此你吳家罪孽更深一層,於本官倒是並無損失。」
吳志榮深知現在得罪賈璉不是明智之選,他還沒有完全放棄。在揚州做了這麼幾年知府,他和鹽商們一樣,也是有用銀子開路,給自己找靠山的,他還寄希望,背後之人能夠救他。
如此,更加不能得罪賈璉太狠,讓賈璉落井下石,於是道:「卑職不敢欺瞞大人,不論是安思遠之事,還是擄走其子,都是鹽商們做的,下官實在不知情。不過下官知道安大人之子被擄走之後,也曾調查過,大概查出,那安思遠之子,在鹽商王家的手中。大人若是想要救人,不妨從王家著手。」
自身難保,吳志榮當然也不會再當鹽商們的保護傘了,毫不猶豫的出賣。
「當真?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下官不敢,大人儘管查訪便知道真假了。」
看吳志榮說的真切,賈璉倒也沒難為他,讓人將他押回去,便起身往內院來。
本來只是想找許氏對對訊息,不成想看見許氏的時候,其竟一派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過在看見賈璉的時候,她似乎想要掩飾。
「怎麼了?
「沒,沒什麼……大人累了吧,妾身給大人鬆鬆肩吧……」
許氏扶著賈璉坐下,便要一如往常一般給賈璉揉肩。
賈璉眉頭微微一皺,將她拉到懷裡坐下,卻不再追問,反而勾起其下巴笑道:「你說
你兒子在吳志榮的手中,本官已經將他拿下審問過了,他卻說你兒子不在他手中,而是在鹽商王家。
本官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撒謊,敢是你猜錯了?你放心,不管你兒子是否真在王家,只要他還活著,本官都有十足的把握將他救出來,你再安心等待幾日可好?」
許氏抬頭愣愣的看著賈璉,忽然掙脫出來,翻身在賈璉面前跪下,泣聲道:「妾身何德何能,能讓大人為妾身費心!妾身正有一個重要的訊息要通稟大人……」
「什麼?」
「還有人,欲圖行刺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