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親衛們相視一笑,昭兒上前賊兮兮的低聲道:「二爺別問,我給爺挑了個好東西呢,爺回去就知道了,保證爺喜歡……」
賈璉意會一二,已經翻身上馬的他舉起手中的鞭子,作勢便要給他一下,待其躲過之後才道:「說!」
昭兒這才將馬車牽過來,隨即掀開車簾,果然可以看見,裡面坐了一個二十多歲,羅群華裳,十分鮮豔的美人!
在看見賈璉的時候,美人似乎還十分害臊,坐在馬車內的她,將臉面往裡一偏,給外面的賈璉眾人,留下一個嬌美的側臉。
昭兒笑道:「二爺為了辦差,如此忙碌辛勞,身邊又連一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奴才看了實在心疼。所以,特意為二爺找了一個人,以便二爺在揚州辦差這段日子,能有個人服侍照顧。」
這些都是廢話,實際上,是昭兒敏銳的發現,之前賈璉在處置這趙家女眷的時候,目光在此女身上多留了片刻,便以為賈璉看上此女,只是是當眾不好意思表示。
作為馬仔,自然是要隨時體察主子的心意。因此,他私自做主,將此女提了出來。
看賈璉不說話,昭兒又立馬道:「二爺放心,奴才可沒有逼迫她。她是趙家老爺第八房姨太太,也是個可憐人來的。
不過聽旁人說,她以前可是了得,不單是揚州有名的花魁娘子,而且還曾代表揚州參加整個江南的花魁大賽,獲得過江南第一花魁娘子的美譽。二爺可知道,這江南的花魁大賽,每一年舉辦一次,幾乎整個江南有名的青樓,都會派人參與,只有最終唯一的獲勝者,才能獲得這個稱號呢。」
柳湘蓮這個時候也湊趣道:「他說的不錯,這江南花魁大賽,可是整個江南一年一度的盛會,由南教坊主辦。首先每個府會決出一個花魁娘子,代表本府與江南其他州府的花魁比拼,最後選出四人,稱為一年度的江南四大花魁。而後從這四大花魁中,評選出第一,是為本年度的第一花魁娘子。
雖然四大花魁娘子時有更替,但是每個能夠博得第一花魁娘子美譽的人,都可稱之為世間絕色呢。」
說著,柳湘蓮搖搖頭,似乎是對這樣的美嬌娘,卻嫁給了趙家老爺這等人為妾,十分惋惜。
賈璉聽了沒什麼大的反應,只是看向那馬車中的美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美人似也知道生死富貴盡在賈璉一念之間,聞言微微欠身,然後輕聲細語的回道:「奴家名喚姜雲。」
「多大了?」
「二十五~」
雖然美人努力讓自己神色平靜,但是賈
璉目光如炬,還是看得出來,此女美麗的眼神中,有著深深的卑微和疲倦。
既然曾經風光一時,卻落得嫁給趙棠這等人為妾,想來青春浮沉坎坷。
因此賈璉轉而問柳湘蓮:「我知二郎尚未娶妻,又嘗聞二郎曾言,必得世間一絕色方肯成家。方才二郎既稱她為絕色,不如,我將她賜給二郎如何?」
柳湘蓮一愣,隨即看了一眼馬車中,也同時望了他一眼的姜雲。
一時心動,半晌心內還是搖了搖頭。如他所言,此女可稱絕色,只是,一則他今年還未滿十八,此女年紀比他大許多,二則,他過不了此女曾嫁給趙棠那種人那一關。
而且,他雖然是說過非絕色不娶的話,但都是早年的事了,也從未宣揚,更未對賈璉說過,賈璉竟然也知道,未免令他感覺既好奇,又暗暗生疑。他總感覺,賈璉對他了解的太過分了,都不知道,他還有什麼秘密,是賈璉不知道的。
「不過是酒後狂言,當不得真的。一則屬下還年輕,未曾考慮過成家立業,二則屬下跟隨侯爺以來,寸功未立,不敢當此大賞。」
賈璉只比柳湘蓮大兩三歲,自然能明白其拒絕的真正原因,心中倒是高看了柳湘蓮幾分。
是個名副其實的風流浪子,雖然喜歡美人,卻不為美人所累。
於是吩咐昭兒:「送回去吧。」
他是喜歡美人,他也承認這個女人可算絕色。若是其風光正盛遇到,或許他會生出收在身邊的心思,現在嘛,還是算了。
他之前連沈盼兒那樣妖豔動人,正值青春的清官兒都趕走了,回頭收一個嫁作商人婦的名妓做什麼?
皮囊是很重要,但是他眼裡又不是隻有皮囊。這些女子,哪有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香。
昭兒還想挽留,被賈璉看了一眼,立馬就心虛了。就要牽馬車回去的時候,瞥見馬車內美人那黯然的眼神,忽然鼓起勇氣,轉身眼巴巴的看著賈璉。
看賈璉面露不悅,他也不敢遲疑,連忙道:「奴才可不敢違逆二爺的意思,二爺沒看中是她沒福……只是,奴才今年也差不多十七歲了,還沒有娶媳婦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