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怒,是王熙鳳的本性。
而委屈,則是如今的王熙鳳,心裡多少缺點安全感。
以前的賈璉,雖然不成器,到底受她轄制,她可不怕賈璉不要她。
如今的賈璉,若是變心,只怕揮揮手,就能把她踢開。
所以才略微敏感一些。
賈璉本來只是想和王熙鳳開個玩笑。
之前沒從王熙鳳那裡拿銀子,只是圖方便。如今也只是順道打趣一下王熙鳳,誰承想,這女人就多心了。
看著她有些含淚的雙目,賈璉倒也能理解一點王熙鳳的心思,因此將她擁入懷中,笑道:“好了好,不就是和你開個玩笑,怎麼,你還想哭不成?”
“誰想哭了。”
王熙鳳在賈璉懷裡甩了一胳膊肘,沒掙脫也就罷了。
“你如今說是玩笑話,方才我看你可說的真。
我可沒和你開玩笑,你要是嫌棄我就直說,我也不是那等沒臉沒皮的,定要賴著你。”
話是如此說,可是想到當初被太后恐嚇,被賈府的人嫌棄的那些事,如今又被賈璉抱著,感受著夫君胸膛的溫暖,再堅硬的心腸都不由脆弱起來,竟忍不住掉下幾滴淚。
何人能懂她的心?
她是對賈璉為她掙得的一身鳳冠霞帔而歡喜,但是有時靜下心來,又覺得有所得必有所失。
她佔有慾很強的。以前的賈璉基本屬於她一個人,現在的賈璉,雖然變得那樣好,甚至完美,可是,卻很難再屬於她一個人。
她明白的,而且很有預感。
比如,賈璉上次回來,就從草原帶回來了一雙姐妹。
這次回京,也帶了一個。
偏偏是公主所賞賜,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她甚至都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以前都如此,如今賈璉封侯了,將來這樣的事情,還有多少?
她可知道,自己除了佔著與賈璉是結髮夫妻的先機之外,並無別的優勢。
就說當初公主想要搶親,還抓住她犯下的罪過。若非賈璉力保她,她現在別說做侯爺夫人了,能不能活的了性命還不一定呢。
“呵呵呵,真哭了?”王熙鳳落淚,賈璉卻反而笑了起來。
他捧著她的俏臉,戲謔道。
王熙鳳見狀大怒,一個不依,就翻身想要離賈璉遠遠的。
賈璉豈能如她所願,眼見嬌妻新添紅妝,嬌豔無比,美不勝收。
之前不過是和小丫頭調笑一二,未曾動真格的他,再也不用忍受,一個翻身就將王熙鳳壓在炕上。
王熙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此時也不免大驚。
這裡可是外間暖炕,萬一有人進來看見如何了得。
“你放心,平兒不是在外頭麼,她會看著門的。”
果然王熙鳳抬眼一看,原本在茶水間擺弄杯碟的平兒,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但是房門處原本捲起的簾子,卻已經是落了下來。
如今,王熙鳳倒也稍稍安心,任由賈璉將她剛剛試身的衣裳,一絲絲,一件件的剝開,逐漸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