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就是所謂的孝道治家,也可以說是“打狗還得看主人”。
如今賈璉這樣二話不說,就把單大良一家往死裡整,明顯是落她和王夫人兩個的面子!
“老太太息怒,孫兒再沒有這個意思。
其實孫兒也不想這麼做的,孫兒自己難道真的就是不要體面的人?
實在是他們做的太過分了,否則孫兒又何必定要如此。
老太太想想,為何孫兒不懲治賴大,也不懲治林之孝和吳新登他們,偏偏是單家呢?”
賈璉早有應對賈母和王夫人的說辭,因此徐徐開口道。
單大良家的聞言,眼睛更紅了。
是呀,他們兩口子也沒得罪過璉二爺和璉二奶奶啊,怎麼單單就挑中他們往死裡整呢?
若是賈母等人混過後世的網路,說不定就能知道“為什麼不打別人只打你”這是不講理的命題。
但是她們沒有,所以反而覺得賈璉說的有點道理,因此把單大良家的狠狠瞪了一眼,然後才嘆道:“他們究竟做了什麼,你這般大發雷霆?”
“本來幸得老太太、太太慈愛,給我們湊了一萬多兩銀子,才讓我父親的後事能夠圓滿的了結,我在這裡再次謝過老太太,謝過太太了。
為了把這些銀子用在鋼刃上,我和鳳丫頭這一個月以來,可謂是殫精竭慮,生恐浪費一兩半分的銀子,把老爺的後事給耽誤了。萬一銀子不夠使,到時候又去哪裡搜尋得來呢?
再找老太太和太太討要?我們可沒那個臉了。
可是這單大良兩口子,仗著管事之便,一點也不體上情,在我父親的喪禮籌辦中,左右逢源,虛報、瞞報,吃回扣。貪墨的銀子,一次比一次多。
孫兒和鳳丫頭兩個,早就發現了,只是看在我父親的靈位上,所以才一直隱忍不發。
老太太可知道,他們單是在我父親的喪禮上,一共就貪墨了多少?”
賈母等人都有些沉默,若是照賈璉這樣說,也就難怪賈璉與單家秋後算賬了。
“我父親這場後事,前前後後一共才花了兩萬兩銀子不到一點,但是這單家,僅他們一家,就貪墨了數千的銀子,佔了我父親所有花費的五六分之一。
老太太、太太,你們說,如此狗膽包天,貪慾燻心的狗奴才,可還能姑息?”
“沒有,我們沒有,璉二爺這是血口噴人。
老太太,太太,你們要相信我們,我們沒有,真的沒有……”
單大良家的心裡一口老血噴出,賈璉說的實在太誇張了。
他們是虛報、瞞報,吃了些回扣……卻不是到銀庫裡去搶,怎麼可能貪了幾千兩銀子?
前前後後滿打滿算,也不可能超過一千兩銀子啊。
實在冤枉啊……
“哼,你們當然不會承認。你們要是真的承認,我也就不會這般做了。
反正如今髒證也都翻出來了,只等鳳丫頭那邊統計出來,就知道你們到底是人是鬼了!”
看賈璉這般神態,賈母等人其實更願意相信賈璉。
因為家裡的奴才們油水足,她們都是知道的。只是她們有一種心理,覺得身邊的奴才越光鮮,她們就越有體面,所以對於他們不過分的貪墨行為,也就不大理會。
誰知道,竟縱得他們這樣猖狂起來!
一場白事就貪了幾千銀子,這還了得?那不是要不了幾年,整個官庫都要給他們搬空了?
賈母和王夫人都有點理解賈璉為何這般憤怒,一定要嚴懲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