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還真成了神仙不成?”
王熙鳳恨恨道,隨即又是一陣無力感襲來。
即便是她以前讓人監視賈璉,她也不過知道個賈璉的大概行事,如今倒好,情況完全反轉。
反轉就不說了,她現在覺得她在賈璉的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若非知道方才平兒一直就在她的身邊,沒機會給賈璉通風報信,她是真的忍不住要懷疑平兒了。
“這件事且不說了,等回頭審一審旺兒兩口子,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擔心的另有一件事……”
王熙鳳面目鄭重的看著平兒,說道:“平丫頭,你說說,你們二爺,該不會是知道我們放利錢的事了吧?”
平兒聞言,忍不住也是面色微微一變。
“奶奶怎麼這麼說?”
在二爺出去的那一年裡,二奶奶不知道從何處聽說,京城大多數勳貴門第,都在背地裡入股了很多錢莊和賭坊,那錢莊和賭坊,拿著這些銀子放貸給旁人,然後按時給各家府邸分紅。
依據本錢的大小,每年單是利錢銀子就是數千上萬的!
二奶奶忍不住,就將家裡的閒錢,也拿出去入了股。如今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賺了不少的利錢。
若是以前的二爺就罷了,知道了多半也不會怎麼樣,甚至還可能向二奶奶討要一部分利錢拿出去花銷。
可是如今的二爺,明顯是不準二奶奶摻和外頭的事,特別是不好的事。要是叫他知道二奶奶揹著他幹了這樣的事,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我也不知道,論理這件事我們做的這麼隱秘,連太太尚且不知道,你們二爺才回來兩三個月,他應該更不會知道才對。
只不過,我方才聽他話裡話外,就好像是知道這件事似的,還叫我向他坦白。”
王熙鳳忖度道。
平兒見鳳姐兒疑神疑鬼,忙勸道:“既如此,二奶奶便主動與二爺說了吧。瞧二爺對二奶奶這般寵愛,只要我們說了,想必二爺就算一時生氣,也不會如何的。”
王熙鳳一聽,立馬將目光不善的瞧向平兒,“不會如何?對你是不會如何,他又捨不得打你,平姑娘,你過來。”
王熙鳳招手讓平兒近前,平兒下意識的察覺到不妙,猶豫了兩下,還是規規矩矩的上前。
王熙鳳可還沒忘自己之前被打的場面,全被平兒看在眼裡。
雖然這丫頭當時是為她求情了,但是,想想總覺得不爽。當主子的,被奴才瞧了笑話,成何體統?
於是抬起手來,照著平兒的臀部便拍了一掌。
“二奶奶~!”平兒頓時退開一步,揹著手滿面通紅的看著王熙鳳。
見她如此,王熙鳳笑道:“怎麼,之前你不是說了,願意替我受過的嗎?如今不過才打了你一下,就這樣了?”
平兒便無話可說,別過頭,不與蠻不講理的女人爭論。
王熙鳳便就笑說道:“好了,去給我打洗腳水來。”
等平兒去了,王熙鳳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說也沒什麼感覺嘛……
賈璉出了王熙鳳的房間,又折道往後頭去,準備看一眼黛玉她們。
時已入更,夜幕漆黑。
賈璉和阿琪阿沁,在一個女尼的帶領下,沿著水月庵不甚明亮的迴廊往前走。
在下一道長廊之時,看見那隔著一座小院的鏤空窗下,跑過一道飛快的身影。
賈璉雖然沒有看清,但是卻知道這水月庵內此時除了賈府的人,就只庵內的女尼。
女尼大概不會在庵內這樣跑的,再根據大略的高矮體型,賈璉判斷應該是賈家二寶。
這麼大晚上的,他一個人到處跑什麼?
因問那女尼那邊院子是做什麼的。
那女尼卻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只回答說:“回璉二爺,這邊是敝寺堆放雜物的院子,還有杯碟茶具的清洗、存放,都是在這裡。”
賈璉聽了,就讓她們原地站住,自己抬腿往那邊月洞門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