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論如何,他們都不會過的悽慘。
但是,人都是往上看的,在國公府裡當了十來年的當家太太,她如何甘心出去,當個普通的官家太太?
“我聽老爺說過,璉兒如今已經有正經的官身了,他又年輕,將來只怕還可以再升,如此他的前程就有了。
但是寶玉呢,他的前程還沒有個著落,也不像他大哥那般用功讀書,你說可不可以,讓寶玉來襲家裡的爵位。”
王夫人儘量說的輕巧,使得看起來她不怎麼留心。
爵位、官位,都是官身,也是他們這樣人家的立足根本。
就比如賈政,雖然無爵位,但是有正經的官身,仍舊有著十足的地位,面對賈赦一點不落下風。
聽她的意思,就像是兩個兄弟,一個出息,自己可以掙來官身,一個弱些,父母就偏心,將家裡的官身給弱些的那個一般。
但是賈政還是一眼就看穿妻子的不正當之心!
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斥道:“休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即便能做到,我也不許你動這個心思!
傳出去,我賈存周就不用做人了!”
賈政可是十分看重自己的清名的,當初即便父親沒把爵位傳給他,他也只是失落了一陣,就放下了。
在他心裡,讀書,考取功名,報效君父,流芳後世,這才是正途。
所以,他才逼迫兒子讀書,不論是賈珠還是賈寶玉、賈環,他對他們的期望都是讀書上進,將來能夠從科舉入仕。谷
至於爵位,有自然好,沒有也不算什麼。
那都是不上進的人走的捷徑。
比如以前的賈璉,就是因為知道有爵位可以繼承,所以讀書只當做等閒,反正也不用科舉入仕,只等著將來像他父親一樣安富尊榮、等死。
賈政看不起這樣的人。
如今王夫人居然想要攛掇他謀奪大房的爵位,以圖讓兒子寶玉也走捷徑,這種冒犯他內心驕傲的話,令他很生氣。
“關於寶玉,我早已經給他定下前程,將來只能從科舉入仕。
什麼爵位,這種東西是可以長久的?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唯有以詩書傳家,才能真正久遠。
古來聖賢、輔國治民的宰相,誰是靠著家傳爵位成就千秋功業的?
就算寶玉將來考不上科舉,那也只能怪你們太過溺愛,他自己沒本事,窮苦一生,也怨不得別人。
叫璉兒將爵位讓給寶玉,虧你想得出來。”
賈政很是不留情面的將王夫人一頓訓斥。
王夫人說話之前就想過這個結果了,所以並不太在意,見賈政態度實在堅定,就沒有多說什麼,將此事略過,問起薛蟠官司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