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過去,百姓無數,原先將東西都遞給了沐長錦,但是沒過一會兒她兩隻手上又拎滿了東西,百姓來了能拒絕的都拒絕了,但還是收了這麼多,在這期間李樂救了不少百姓,現如今每日都有人來感謝。
看著眼前繁茂的景象,李樂不由得嘆氣兒,沐長錦望向她,隨後道:“為什麼嘆氣?”
李樂搖搖頭,隨後看向四周,那些勞碌的百姓,勤勞,淳樸,他們也只是想要一個好好兒的地方生活下去而已,頓時就有些說不出話來,眼淚珠子要往下掉。
“別哭,不想說就不說。”
騰出袖子來將她臉上的淚珠擦拭乾淨,摸了摸她的頭,這才繼續往前走。
看著他體諒緊張的樣子,李樂破涕而笑,隨後言語:“沒有啦,只是感嘆,你說我們這一路走來,在這乾州,經歷了這麼多,這沒過多久就要走啦,這邊的人和物或許往後都將見不到,不過是漫長人生中的匆匆過客而已,誰又能說什麼呢,你說是吧。”
說著沐長錦聽聞點點頭,隨後笑道:“是啊,這邊的百姓,很單純,別人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前幾天的謠言,無論是生活所迫的女子,還是信以為真的老婆婆,其實心裡沒有想那麼多,也僅僅只是耳朵根子軟和生活所迫罷了。”
這麼說著李樂腳步停住,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女子,和一個男子,她拉了拉沐長錦的袖子,隨後往那邊一指:“你看,是那個女子,身旁站著的,是他夫君?”
沐長錦笑笑,但不搖頭,也不點頭。
看著女子已經平穩的小腹,李樂面上帶了笑,隨後言語:“只要她往後過得安穩就好。”
說罷就直接走了,不再看向那邊,世人過路匆匆,沒有誰是誰的全部,只是留下一抹隨時可以被抹滅的色彩亦或者是回憶罷了。
往回走著,想到之前的貪官,和壓死的人,李樂的心不由得就沉了下去:“我現在只要一想到,之前慘死的那幾個人,心就不由自主的涼下來,他們原本是不用死的,如果沒有貪官的話。”
“世界上人人都說要分三六九等,其實我並不大明白為什麼,分了三六九等,又能怎樣?現在這個世界,還不是看誰出生的好,你出生在帝王家,那你就是金貴,你出生在農村人家,那你也只能夠田園風光,世界說公平,又好像公平,帝王家的無奈沒人能懂,普通人家的吃不飽穿不暖,又有誰知道。”
沐長錦沒想到李樂能夠說出這番話來,隨後也接了上去:“我覺得你說的對!世界上沒有誰可以草芥人命,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可以,他們不能夠仗著所謂的身份尊貴,就為所欲為,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也不可以因為家裡有權有勢,就花點銀子打點一下,就什麼罪過都沒有了,但是,我們也只能說說,我們無能為力。”
迴歸到現實,現實也不過就是,所謂的眼前人眼前事,若是你能夠一直待在夢境,那麼夢境也就變成現實,世界上本沒有那麼多東西束縛,只是看你如何抉擇罷了。
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後,給皇上的信件也已經傳了出去,就等著皇上派來的人來了,這邊開始國泰民安起來,夜裡也是繁花似錦,原先一些人家老舊的房屋,想要推掉重新建的,沒有能力的,也因為這次的事情,重新建造了起來。
酒樓裡的價格也變成了親民的價格,大家都吃得起,哪一天早上起來,爺爺想要帶著孫子去吃一頓好的,也能夠掏的出那個錢了,世人本不應該過得那麼辛苦,但是全看主宰者要如何定奪。
這幾日的時間李樂和沐長錦一直在遊山玩水,將整個乾州府城都逛了個遍,又去了城外轉悠了一圈兒,看到大家都過得很好,李樂也算是能夠放得下心來了。
這沒過幾日,從京城來的使臣就到了,一路護送著乾州的新官員前來,得到了快要到的訊息,沐長錦一早就吩咐人去接陸縣令來,他在信件中大力誇讚陸縣令,皇上不會什麼表示都沒有,他有預想,這次能夠給陸縣令一個驚喜。
到了城門口,迎接了從京城來的使臣,沐長錦和李樂走在前面準備領旨,後面跟著陸縣令,再往後面就是得空下來的百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乾州天災,特派鎮國侯府嫡女李樂,忠勇侯府小侯爺沐長錦,前來賑災,先事情已經瞭解,下旨召二人回宮,繼續協助朕,欽此。”
沐長錦和李樂二人叩拜:“謝皇上隆恩。”
隨後那使臣又走到陸縣令面前,最後言語:“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乾州天災,乾州陸縣令輔助二位正在大臣有功,並且功不可沒,特此提拔陸縣令為陸知州,往後再好生掌管乾州,莫要讓朕失望,欽此。”
話音落下,陸知州俯下身子,舉起手等著聖旨落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