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側方,有一片頗有藝術氣息的雕塑群。
其中一組雕塑,是一個替父出征的孩兒,雙膝跪地,身前的身披盔甲的父親將一柄長劍交到他手裡。
洪辰一屁股壓住那孩兒手中的長劍,指了指對過一張四方座:“周總,就這兒吧,寶座讓給你坐。”
周瀚升沒有推辭,一揮手,拂去座上的灰塵,緩緩坐下。
謝月華離了五米遠,斜依一尊聖女像,低頭撥弄手指,有些無趣地道:“好了,開始吧。”
洪辰掏出一包軟中,向周瀚升示意了下,周瀚升擺擺手,自己掏出一根雪茄點上,洪辰默然一笑,也點起一根。
“周總啊,其實孔家和周家的恩怨,是從一個多月,我和孔妙涵在夢花海過夜,被破門而入那晚開始的...”
洪辰不疾不徐地吸了口煙,先起了個頭,抬眼看看周瀚升:“夢花海是周家的產業,我們開的是頂樓的豪華房,要是沒有夢花海的工作人員配合,絕不可能被人破門而入,這件事對我,對孔妙涵,對整個孔家造成了巨大的名譽損失,你說周家是不是該給交代?”
“此外,半年時光,孔斌在保利會所連輸帶利五個億,每一次借款都是走的你兒媳婦那家財務公司,方黎不過是穿針引線,背後主使真是你兒子...”
見周新博怒目看來,洪辰反而笑了笑:“別這樣瞪著我,若不是朱家對楊家落井下石,我孔家未必能成功拉楊家入夥,楊家不入夥,方家就更不會入夥了,方黎一五一十都招了,楊晶晶也知道一些內幕,我孔家又在那家財務公司的內部職員身上花了數百萬,把背後的勾當查得清清楚楚。”
“周總,會所坑騙會員五個億,這事周家該不該給交代?”
“還有...”
周瀚升不耐地一揮手:“你要搞清楚,周家是周家,周家的產業是周家的產業,這是不能劃等號的。”
“我周家名下產業市值幾百億,僱傭職員好幾千,光是保利夜店就有近二十家,客人在店裡遇到什麼事兒,難道都要找我周家要交代?”
“你們夫婦被破門而入,大可以找夢花海投訴,夢花海會調查清楚,該道歉的道歉,該賠償的賠償,這是該商業範疇解決的問題。”
“孔斌那五個億,也是一樣。”
彈了彈雪茄煙灰,話鋒一轉:“可孔斌弄瞎我兒子雙眼,這不是簡單的商業賠償就能善了的,今天下午我去了一趟孔家,孔老爺子剛好在,條件我已經開了,把孔斌交出來,再交出孔家半數資產,一口價百億,現在,我還是這個條件不變。”
說罷,看了謝月華一眼:“你也別覺得我是獅子大開口,你可以問問月華,若是他謝家子女與我兒子一般遭遇,謝家會怎麼做?”
謝月華邊玩手指頭邊笑道:“謝家是謝家,周家是周家,不能...”
沒說完,洪辰插話道:“一姐的表妹不也瞎了一雙眼,一姐知書達理,沒有追究。”
謝月華猛然抬頭,卡姿蘭大眼睛瞪得溜圓。
周瀚升皺了皺眉,洪辰淡淡道:“周總,你一味強調結果,那就沒理可講了,孔家為何會弄瞎你兒子雙眼?那是因為夢花海有個花魁是你兒子的情人,那晚剛好被孔斌點中,兩人酒喝HIGH了,就一起去了房間。”
“而恰好那晚,你兒子也去了夢花海,得知後惱羞成怒,再度上演破門而入的一幕,不止於此,還不問青紅皂白就暴揍孔斌,孔斌出於自衛,這才弄瞎了你兒子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