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眼神透出玩味,笑著道:“跟你透個實底吧,我有求於她,而且所求有些過分,所以,我要先探一探她的底線,若是發現我的所求她不可能答應,那還不如不要開口。”
徐樂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沉吟了下,神色變得有些凝重:“洪辰,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
洪辰瞥了他一眼:“你的嗅覺倒是挺敏銳,不是麻煩,是一場博弈,攸關孔家的存亡,我自然也牽扯在內,對方正是保利會所背後的周家。”
徐樂眼瞳一縮,作為鴻程集團省份分公司的常務副,對於省城準一線以上家族,就算沒接觸過,也是聽說過,周家那是省城一線,一線中也是排名靠前的。
這個對手無比強大,至少鴻程集團還不夠資格和對方扳手腕。
“你應該猜到了吧,為何我對曹梓琳那麼重視,那天去酒店把曹梓琳帶走,我和你,你和曹梓琳的關係其實已經暴露了。”
洪辰點了一句,然後擺擺手:“更多的你不便知道,知道了你也幫不上忙,你只要早點確定與曹梓琳是分是合,好讓我心裡有數,接下來按我上次說的,你向公司請假一週,回青市看看父母,遠離是非,把我手機號給曹梓琳,有什麼事讓她直接聯絡我就行。”
說罷,將菸屁股往垃圾桶裡一丟,轉身朝包房方向走去。
徐樂也沒再說什麼,默默跟上。
一頓飯吃到近八點,孔天把單買了,眾人出了飯店,孔天二人一車,徐樂三人一車,洪辰載著一姐,各自分道揚鑣。
賓士拐出停車場,剛剛上了馬路,一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洪辰,你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
洪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一姐臉上沒有笑容,罕見的有些冰寒:“我和孔天,吳曉晴沒什麼交集,但都見過面,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吃飯的時候,你安排旅遊叫上我,又給孔妙涵打電話,他們看在眼裡,心中會如何猜測,別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洪辰每當回事地哦了聲:“我還當什麼呢,就這啊,一姐,上次你當眾約我看電影,不就是讓我做擋箭牌嗎?擂臺上那天,我對吳曉天吆喝了一嗓子,乃是履行擋箭牌的職責,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是啊,吳曉晴是吳曉天的堂妹,回頭在家族裡一說,吳曉天日後或許再不會纏你了。”
對於洪辰的狡辯,一姐又氣又惱,揶揄道:“是啊,讓吳曉天誤會我給你當情人,日後或許真不會纏我了,可我的名聲呢?洪辰,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最討厭被人利用。”
最後一句,略微加重的語氣,洪辰聽得出來,這是一姐的警告。
“前面路邊把我放下吧。”一姐抬手一指。
“你去哪?我送你啊。”
“不必!”
洪辰沉默了下,點點頭,倒是沒有勉強,開過紅路燈,減速停靠路邊,不等一姐下車,就道:“我有一事相求。”
一姐看著他臉上鄭重的表情,細長的眉毛蹙了蹙:“下午不是已經交流過了嗎?我能給你意見就那麼多,洪辰,說句心裡話,你的有些做法的確過了,比如,弄瞎我表妹的雙眼,又比如,斷吳淑真一條手臂,還有,孔斌弄瞎周利文的雙眼,明眼認都看得明白,孔斌是受人指使,我敢斷言,十有八九是你的授意。”
吸了吸氣,一姐的語氣凝肅了幾分:“家族爭鬥,不禍及一品以下家族成員人生安全,這是原則底線,我不信你不知道,你是明知故犯!”
最後四字,一姐咬著重音,洪辰一度沉默,方才道:“禍不及家人,是你表妹和吳淑真先逾越底線,明知故犯的是她們,我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至於周利文,他擅自闖入,還直接對孔斌出手,難道還不讓孔斌自衛了?”
洪辰的語氣近乎冷酷:“你表妹和吳淑真敢動我老婆,若是我不採取極致一些的手段,下一次,同樣的情況還會發生,不定是我的老婆,還是我身邊的人,為了儘可能保障他們的人生安全,我洪辰不介意做惡人。”
一姐的大眼睛凝集幾分冷意,猶如月光照射下的猶如鏡面湖泊:“你只是在利用圈內規則達到你想達到的目的,我提醒你一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你自己好自為之。”
“謝謝提醒,受教了。”洪辰沒有反駁,又轉回了主題:“一姐,我真是有事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