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評委,若評委,馬評委,我代表保健堂,現在向你們鄭重提議,對洪神醫的分數進行重複評分,否則,賽後我不光向主辦方申訴,還會將洪神醫的診斷結果,治療方法,以及你們的評分公佈在網上。”劉欣玥豁然起身,小臉冷得猶如結凍,厲聲喝道。
齊罡眼瞳一縮,劉欣玥抬出保健堂的名頭沒關係,要求複審重新評分也算情理之中,可用網路做威脅,那就太過了。
這相當於徹底撕破臉,還是當眾,無疑會把人得罪死。
三名裁判的身份可都不簡單。
倒不是說齊罡怕事,保健堂要崛起,註定是要結仇結怨的,關鍵是沒有必要啊!
薛院長三人扭頭看來,臉色更難看幾分,眼神也更森冷了幾分。
“劉欣玥,這是在省城,不是在青市,三位評委都是你爺爺輩的,你一個晚輩居然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來,回頭我要去劉家好好問問你父親,平日裡是怎麼教導你的。”珍藥房眾人中,一名三十幾不到四十歲的藍西裝男子,語氣不快地呵斥道。
劉欣玥臉色微變,開口之人他認識,稀市一線家族,馬家老三,與劉欣玥的父親同輩,曾來過劉家幾次,他父親都會到大門口相迎,當得起這般禮數,要麼馬家的勢力在劉家之上,要麼劉家在生意上有求於馬家。
“馬嵩,劉欣玥代表中保堂,她的話也是我想說的,你要不要去我江家,也找我父親談談?”江濤站了出來,替劉欣玥頂了回去,馬嵩擺明了是要壓劉欣玥一頭,壓劉欣玥就是壓保健堂,保健堂是你馬家壓得住的嗎?
馬嵩表情僵硬了一下,馬家在全省排名十名開外,江家卻排在五名之內,踩劉欣玥,他沒有心理負擔,踩江濤,他卻不敢。
“江少,你要甩威風,我建議還是回青市去。”吳家長孫,吳曉天坐在唐門眾人當中,撇嘴來了一句。
喬俊一咬牙,剛要力挺江濤,就聽坐在奇藥齋眾人首位的謝月華清冷笑孜孜地道:“足球比賽當中,裁判不管判得對還是誤判,作為球員必須服從判決,難道連這點懂規矩都不懂嗎?”
喬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子,喬家不如吳家,也不慫吳家,可與謝家唱對臺戲,喬家還不夠資格。
一哥一姐,別看只是謝家年輕輩,卻是能代表家族。
江濤皺起眉,臉色不太好,他意識到,保健堂再次成為了眾矢之的。
齊罡心中苦嘆,倒是並不意外,因為他清楚,這三方與薛院長三人有著或直接,或間接的利益關係。
洪辰立於臺上,一覽無餘,心中有些無奈,很是自責,更多糾結。
事實上,他心裡頭明白,比賽過程中,裁判的權威不容動搖,正如一姐比喻的足球賽一個道理。
他當眾提出質疑,並非指望當場就能撥亂反正,純粹是被噁心到了,不吐不快,相當於甩薛院長三人一個無形的耳光,薛院長三人的評判是否公正,有沒有偏薄,有沒有貓膩,明眼人都看得懂!
正如昨夜他對徐樂說的,隨心所欲,求一個順心意。
至於薛院長三人會不會恨他,這恨會到什麼程度,事後會不會想方設法報復?這些都不在洪辰的考慮之列,他不是被人明目張膽騎到他頭上拉屎,還瞻前顧後,不敢反抗的性格。
只不過,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無所謂薛院長三人記恨,甚至與三人有關的人敵視他,卻不願意牽連別人。
可劉欣玥出頭,有些過激的言詞,包括江濤力挺劉欣玥,無疑是有仇恨拉扯在身的嫌疑。
那個姓馬的家族,儼然是比劉家強大,被江濤噎得不輕,心中肯定有氣,不敢招惹江家,這股氣回頭說不定真就撒在劉家頭上。
吳曉天與江濤爭鋒相對,一姐對吳曉天本人不感冒,卻還是幫襯一把,只需稍微想了想就能猜到,必然是與薛院長三人有關,在這件事上立場相同。
誰能保證,事後不會因薛院長三人的串聯,謝家與吳家一齊向江家發難?
還有,薛院長三人,洪辰當眾質疑是打臉,面子上的問題,劉欣玥的威脅,則是命中了要害,把他們得罪死了,
以洪辰的掂量,此刻在薛院長三人心中,恨劉欣玥大機率已經超過了他。
事後若是報復,很可能先針對劉欣玥,以及劉欣玥背後的劉家。
“瑪德,跟著瞎起鬨什麼呀!老子不過是順一下心意,你們何必一個個往漩渦裡跳...”洪辰心中嘆息,眼神一定,彷彿下了某個重大決心般。
洪辰高聲道:“一姐說的對,裁判的判決不管對錯,比賽過程中就應該服從。”
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回自己身上,洪辰對著裁判席拱拱手,又道:“各位裁判,剛才是我一時衝動,向你們道歉了,也請你們理解,這就好似足球比賽裁判判罰點球,被判罰的一方,隊員們總要圍著裁判理論一番,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是對於比賽的重視。”
薛院長三人不為所動,冷冷地望著洪辰,不吭聲,倒是其他兩名裁判,看向洪辰的目光之中,多了一股意味深長,其中一人出聲打了個圓場:“既然你有這種覺悟,那最好不過,裁判是人不是機器,同一張答卷不同時候閱卷,都可以打出不同的分數,單憑心中一杆公平公正的秤。”
另一人直接道:“好了,比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