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有些恍惚,愣愣地看著洪辰。
洪辰鄙視道:“曹梓琳又不是小淇,小淇和你從學生時代牽手,整整七年戀情,你一時半會兒下不了決心我能理解,曹梓琳和你認識才多久,幾個月而已,不過是她的顏值,性格,以及一些行為習慣附和你的口味,但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那是扯淡。”
“戀愛之中,你願意付出,兄弟我不攔你,哪怕有些事在我眼中就是傻逼行為,兄弟我還是願意捏著鼻子陪你一塊當傻逼,可凡事都要有個限度,要懂得取捨,男人嘛,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徐樂眨一眨眼,又眨一眨眼,悶聲道:“原來你已經知道啦。”
洪辰哼了聲:“廢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徐樂搖晃著足球般的腦袋,露出個比哭好看不到哪裡去的笑容:“我忽然有一種人生如戲的感覺。”
洪辰丟給他一個小樣的眼神:“少給我裝文藝青年,你又不是救世主,別搞得好像人家女孩離了你就沒法活一樣。”
“我今天約你吃這頓飯,本來只是想建議你分手,既然你已經有此覺悟,那最好不過,也省得我多費唇舌,一個字分!”
不多久,菜上來了,一鍋燉魚湯也端了上來。
一邊吃,洪辰一邊加大灌輸力度,從徐樂散發出的低沉氣場,洪辰知道,徐樂還在糾結。
“胖子,我告訴你,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婆婆媽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別讓我瞧不起你。”
“胖子,你祖上何等榮耀,作為徐家後人,你不思振興徐家,反而為一個女人所累,待有朝一日付九泉之下,你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
“胖子,天下女子,無不是面目可憎言語無味,當避而遠之,褒姒妹喜妲己驪姬,自三皇五帝以來,女子禍國殃民的例子史書不絕,可謂毀人不倦,你難道也要因一女子,讓曾經輝煌鼎盛的徐家,斷送在你手裡嗎?”
徐樂一忍再忍,洪辰卻越說越離譜,最後連他祖宗都搬出來了,徐樂終於忍不住了,一拍筷子,瞪眼道:“夠了,老子分還不成嗎?”
洪辰豎起大拇指:“這才是徐家後人該有的風範!”
“狗屁風範,你就是看戲不嫌事大,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徐樂啐了一口,仰頭喝下一盅白酒。
洪辰不置可否,嬉皮笑臉地陪喝了一盅,又給徐樂遞上煙。
鍋裡的魚吃了大半條的時候,徐樂的手機飆起了高昂的彩鈴聲,他拿起一看,臉肉微微一抖,遲疑了片刻,才接聽。
通話五分鐘,徐樂的臉色變了數次,末了,把這裡的地址報給了那頭,結束通話後,看洪辰看來,見洪辰眼神淡淡地看著他,不由表情一僵。
“你做人有沒有原則?”洪辰不客氣地發難,通話的內容他聽了三四分,徐樂叫對方得勢,不用想也知道,是曹梓琳的大哥,曹得勢。
徐樂把座標告訴對方,顯然,曹得勢要過來,也是代表了徐樂的態度,沒準備撒手不管,說明徐樂還是放不下,之前那句分,豈不是放屁?
徐樂不吭聲,點起一根菸。
洪辰沒再多言,自顧吃喝。
半小時後,一輛計程車停在店門口,曹得勢和他的母親,郭明珠下車後,匆匆走了進來,張望了幾眼,找到洪辰二人的位置。
曹家也挺有意思的,曹梓琳的父母重男輕女的思想近乎偏執,可每每有事,曹梓琳的父親,曹耀宗從不出場,反而是郭明珠頂在前頭。
“女婿,這次你真的要救救得意啊。”郭明珠一上來就出聲哀求,滿臉的愁容,曹得勢陪著母親坐下,給徐樂,洪辰發了一根菸。
“我去打個電話。”洪辰沒接煙,起身離去,直到十來分鐘後,徐樂發來雲信,這才從外頭晃悠悠地回了店裡。
“洪辰,梓琳出事了...”徐樂面色沉重地將事情講了一遍,和劉子禹電話裡的版本差不多,只不過會所那裡有了初步的意見,要求賠償五百萬,這個數字對於曹家來說,傾家蕩產都不夠。
洪辰眼中閃過詫異,看徐樂的緊張樣,感覺好像才知道,那之前糾結要不要分手算怎麼回事?
把疑惑藏在心裡,洪辰唔了聲:“胖子,你怎麼個意思?”
“洪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他不是有意傷人的。”郭明珠眼眶紅紅的,洪辰能體諒可憐天下父母心,卻明白,養不教父母之過的道理,更明白,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機會可一不可。
他沒理會,只看著徐樂,徐樂沉吟了一下,道:“這事梓琳是受害者,我不能不管,曹得意與我無關。”
郭明珠還想說什麼,曹得勢搶先道:“妹夫,那就想辦法先梓琳弄出來,她被娛樂公司那邊扣住,她的經紀人打電話說,說五百萬賠償要她承擔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就是一百多萬,憑什麼,人又不是梓琳打傷的。”徐樂眉頭一擠,將菸頭掐滅,在菸缸裡碾了碾:“梓琳的手機關了,應該是沒電了,給她的經紀人打電話,約個地方,我和她碰頭談一談。”
曹得勢點頭,當場和紅姐通了電話,然後道:“她的經紀人讓我們去庭華賓館。”
“一起去?”徐樂看了洪辰一眼,洪辰聳聳肩,表示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