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嘴裡還含著半口茶水,化作一道水線,直接噴在洪辰的臉上。
吳家指明拿洪辰是問,洪辰卻讓他孔天負荊請罪,尼瑪,還有天理嗎?能不能有點人性?
洪辰沒有不惱,更沒有動怒,拿了張溼紙巾,先給孔天擦了擦嘴角,然後才擦去自己臉上的茶水,最後伸手拍了拍孔天的肩膀,神色真誠道:“委屈你了。”
孔天一臉苦逼:“姐夫,這...”
“我知道這事為難你了。”
洪辰語重心長道:“可縱觀孔家上下,只有你最為合適。”
“姐夫...”
“我不合適,我個人榮辱是小,孔家興衰事大,接下來,孔家與周家的碰撞在所難免,向吳家負荊請罪,是不想節外生枝,再豎強敵,而我作為孔家目前最強一人,可戰不可軟,我要是軟了,孔家上下還有心氣與周家碰撞嗎?”
孔天臉色微變,啞然地張了張嘴,洪辰繼續道:“負荊請罪這種事,總不能讓老爺子一輩,你父親一輩來做吧,代長輩受辱,作為小輩義不容辭。”
“你弟弟孔斌,剛遭受劫難,武道被廢,心傷猶存,我實在不忍再讓他飽受屈辱,讓他本就創傷的內心變得千瘡百孔。”
“孔毅,還在上學,他若負荊請罪,吳家會覺得兒戲,孔令圓正與周家小姐周旋,重任在肩,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這個時候,就別給他加擔子了。
“唉,若是實在為難,倒是還有一個人選,妙涵,作為孔家長女,大姐,她的確應該承擔更多,給你們這些弟弟做出表率,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洪辰一臉糾結,痛苦,不忍,無奈,神色複雜至極,悵然嘆息,從兜裡掏出手機,就要給孔妙涵打過去,卻被孔天攔下了。
“姐夫,就我吧。”
“可這事太委屈了。”
“不委屈,作為孔家一份子,理應為孔家出力。”
“我還是覺得...”
“姐夫,就這麼定了,我最合適。”
“呃,那好吧。”
洪辰把手機放回兜裡,臉色沉重地自斟一杯茶水,下巴微揚,慢慢飲下,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搞定!
下午,兩點。
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間,碧空如洗,一輪紅日高掛,散發著濃烈的光熱。
賓士緩緩停在了距離吳家大院不足百米的拐角處,一輛金盃麵包車已等候多時。
洪辰二人從賓士下來,洪辰丟給麵包車司機一包軟中:“等下,把人送到吳家大院門口,你就一直等在那裡。”
司機點頭。
洪辰繞到賓士後頭,從後備箱裡取出那一捆藤條,孔天看著藤條上密密麻麻的尖刺,眼皮跳個不停。
“脫。”洪辰指指孔天的衣服,孔天苦聲道:“姐夫,弄幾根樹枝意思意思行了。”
洪辰認真道:“孔家要和周家硬碰,不能再惹強敵,要讓吳家感受到誠意。”
“既然你知道不能再惹強敵,那何必得罪吳家大少。”孔天暗自腹誹,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開始脫衣服,西裝,小馬甲,輪到襯衫的時候看了洪辰一眼,見洪辰沒表示,只得一顆顆地解開紐扣。
“行了。”襯衫裡頭還有一件緊身白背心,洪辰沒讓再脫,繞到孔天背後,道了聲:“忍著點疼。”
隨後,將整捆藤條綁在了孔天背後,尖刺割破薄薄的背心,扎進肉裡,滲出血絲,疼得孔天直抽冷氣,倒是很男人沒有喊疼。
“好了,我都安排好了,十幾個家族子弟,還一幫吃瓜群眾,兩點半準時到,加起來不會少過五十人圍觀,你的臺詞我也給你準備好了,你不用一字不差的背出來,背個大概就行,先上車,你這樣子,萬一現在被吳家人看到就不好了。”
說著,洪辰遞上一張A4紙,上頭手寫了幾百字,拉開面包車邊門,後排的位置拆空了,窗玻璃都貼了深色薄膜,裡頭光線昏暗,猶如一個牢籠。
洪辰陪著孔天鑽進去,兩人面對面蹲著,洪辰抽菸,孔天看紙上內容,嘴巴越長越大,表情越來越誇張。
孔天艱澀道:“姐夫,我就按這上頭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