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幹嘛,我牙疼。”洪辰掃來他們一眼,臉上怒色收斂,起身去了包房自帶的衛生間。
小桂子等人沒多想,又開始談笑吃喝,唯有江濤和洪辰熟稔,捕捉到了洪辰眼中閃過冷光,知道洪辰是動了真怒,十有八九源於剛才的來電...
兩分鐘後,洪辰從衛生間出來,臉上笑容隨意,打了聲招呼:“我臨時有點事兒,要先走,回頭你們上哪HAPPY給我發條雲信。”
說罷,揮手而去,出包間之後,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影片之中,孔妙涵雙手負背坐在一張椅子上,渾身被麻繩捆綁,腳下一圈幾千響的鞭炮,假小子站在孔妙涵身後,一手豎著中指,一手捏一張紙片,上頭寫著,七點半不到,就放鞭炮慶祝。
那晚,洪辰報上孔家長孫女婿的名頭,本意是不想連累司機大叔,卻不想把孔妙涵給連累了。
這一刻,洪辰胸中燒著一團火,比起當初白靈被毀容也是不遑多讓。
只要協議期沒完,孔妙涵就是他的妻子,民政局領了證的,各家族與孔家之間的恩怨,洪辰可以不理,哪怕孔二爺重傷落境,洪辰也沒有替孔家出頭的意願,但不能傷害孔妙涵本人,這是洪辰的底線!
婚宴之上,陳家主偷襲孔妙涵,即便出手理由充分,即便孔妙涵傷的並不重,洪辰依舊把這筆賬記在心裡,若不是現場人多眼雜,他不想過分暴露實力,當場就會出手將陳家主廢掉。
現在,假小子拿孔妙涵的安危威脅他,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跑出的俱樂部一路,洪辰已經調好了手機導航,跳上賓士,一腳油門下去,發動機爆發出沖天嘶吼,旋即,賓士一頭衝了出去。
俱樂部距離體育館近二十公里路程,十幾分鍾是無論如何趕不到的,七點半一到,那個陌生號碼又打來了,洪辰按了擴音,開口道:“我已經在路上...噼裡啪啦。”
剛起了頭,那邊響亮的鞭炮聲傳來,還有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洪辰一根手指按下結束通話鍵,臉上一片漠然,這個時候通話已然多餘,鞭炮放完後,假小子肯定再威脅他,他嘴硬,受苦的是孔妙涵,他嘴軟,受辱的是他,孔妙涵依舊會受苦,假小子這種女人,以虐人為樂,你越是緊張,她就越來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不顧,這樣或許還能拖點時間...
接下來一刻鐘,陌生電話打來兩次,洪辰直接給掐了,又發來一條簡訊,洪辰直接無視。
緊趕慢趕,終於到了星環體育館,洪辰直接把車停在路邊,拉住路過的保潔大媽,問清了壁球館的位置。
一分鐘後,洪辰來到了地下一層壁球館,一共八間,一號館是VIP專享,算上休息區,是標準壁球館的兩倍。
透過鋼化玻璃,洪辰看到孔妙涵在球場中央,還是坐著,還是被綁著,白色職業裝已經掛滿彩,有焦黑的破洞,有裂開的痕跡,更多的是沾了鞭炮的殘渣。
假小子正與一個短髮女子在打壁球,小球來回穿梭,從孔妙涵的左右嗖嗖穿過,孔妙涵臉色刷白,雙眼緊閉,緊緊抿著唇瓣。
“啪!”那個短髮女子狠狠一揮拍,小球擊中孔妙涵的肩膀,斜飛出去,孔妙涵身子猛然地一顫,臉上湧起一股難當的痛色,卻沒有叫出聲來,也沒有睜眼。
“掌聲響起來。”假小子撿起滾在地上的小球,對孔妙涵冷笑一聲,又回頭向休息區掃去一眼,楊聲道。
休息區聚了六七個男女,年紀小的才二十上下,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五歲,神色各異,或唏噓,或無奈,或糾結,或興奮,絡繹地鼓起掌來,伴著幾聲叫好。
假小子活動了下筋骨,正準備開球,只聽“砰”地一聲,一號壁球館的玻璃門一腳踹開,眾人紛紛側目,只見洪辰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呵呵,總算出現了,來得挺是時候,我們這檔節日剛開始,你要再晚來一些,孔大小姐可有的受了,萬一破了相,省城最美雙花就要少一朵了。”假小子手裡拋著小球,嘴角掛著一抹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