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現在要討要交代,別說在齊家她一家本就被處處排擠,就算輪到齊家老大頭上,也夠喝一壺的。
洪辰吹著茶水,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側臉看看席平:“席總,你來說,儘量可觀一些。”
席平一點頭,醞釀了下,然後將今晚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齊少初偷偷觀察著父母的臉色,待席平說完後,立刻道:“爸,媽,辰少是幫我討回公道,說到天邊,道理也是在我們這裡。”
齊廣源忽然開口道:“既然你覺得自己那麼有道理,那現在就開車去葉家,和葉浪的父母把你的道理說說明白。”
喬少初被噎了一道,無言以對,開玩笑,去葉家說理,等同於自投羅網。
“少初,道理這東西,建立在雙方實力對等的前提下,下位者是沒有資格和上位者講理的。”
洪辰淡淡的聲音飄來,聽在齊廣源夫婦耳中格外刺耳,夫婦二人看向洪辰,眼神冷冰冰的,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為何還幹出那麼混蛋的事兒,這哪是給齊少初討公道,這是給自己惹禍兒,給齊少初惹禍兒,給他們家惹禍兒。
“少初,你帶席總去外頭花園逛逛,我和你父母聊聊。”洪辰彷彿沒有感受到齊廣源夫婦眼中的不善,笑著對一臉苦相的齊少初道。
齊少初愣了下,而後點點頭,起身和席平一塊出去了。
客廳內就剩了三人,洪辰把茶杯輕輕發下,直白道:“齊先生,沈夫人,明人不說暗話,今晚這麼做我是故意的。”
夫婦二人眼中一火,不約而同地問:“為什麼?”
洪辰從兜裡掏煙,又想到自己的煙抽完了,便自來熟地拿過桌上齊廣源的煙盒,取出一根,點上:“昨晚發生的事我聽席總說了,少初被一對狗男女耍了,還當眾羞辱,非但沒有討回公道,反而被葉浪逼著跪式服務,受到更大羞辱,沈夫人你親自過去,葉浪不光沒有給你這個長輩面子,反而還讓你敬酒賠罪,最後還是少初把你背出了酒吧。”
一頓聲,又道:“這樣的奇恥大辱,你們真能嚥下這口氣?齊家就算比葉家弱些,好歹也是南江四大一線家族之一,你們家作為齊家直系,家族難道不該替你們討個公道?”
齊廣源目光炯炯地盯著洪辰:“咽不咽得下這口氣,是不是討回公道,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兒,我現在只想知道,今晚你所作所為的目的。”
洪辰吐出一口菸絲,迎著他的目光道:“今晚我和少初一塊吃了晚飯,大家聊得不錯,得知了你們家在齊家處於不堪的境地,是以,齊家不為少初出頭,這個頭我來出,此外,還想逼一逼你們兩位,下決心從齊家脫離出來,分家!”
夫婦二人聽到最後一句,不禁怔了怔。
齊廣源冷笑一聲,譏嘲道:“這麼說,你還是好心替我們家著想?”
洪辰二人來之前,沈夫人已經將洪辰,席平的大致情況和他說了,洪辰一個二品武者,在青市有些人脈,似乎被一個新成立,擁有幾十億市值的鴻程集團重視,而席平是青市席家的人,席家不過是青市二線。
平頭百姓眼中,兩人的來頭的確不小,可在齊廣源眼中,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居然慫恿他們家從齊家分出來,可笑!
正如洪辰說的,下位者沒資格和上位者講道理,同理,下位者沒有資格左右上位者的決定。
在他看來,今晚洪辰的行為完全是自以為是,企圖促使他們家從齊家脫離出來,以達到從中取利的目的,簡直是豬油蒙了心,痴心妄想!
洪辰淡然點頭:“沒錯,我雖不是出生大家族,但和不少大家族打過交代,深知豪門深似海,人情淡薄,你們家如果繼續留在齊家之中,遲早手上的資產會被全部吞沒,最終淪落掃地出門的下場...”
“夠了!”齊廣源不是涵養的人,但洪辰一副沒有自知之明的說教口吻,還是讓他不耐其煩,一拍桌子,沉聲道:“我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還是說點現實的吧,既然你今晚幹出了混賬事兒,就應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洪辰抬抬眼皮:“需要承擔怎樣的後果。”
齊廣源面色嚴肅道:“現在就出發,跟我一塊去葉家,具體後果,那得葉家說了算。”
一縷輕笑閃過嘴角,洪辰搖一搖頭:“這個似乎輪不到你來替我做決定。”
齊廣源雙眼微眯,眼中跳動危險的光芒:“我勸你還是端正態度,到了葉家,我可以視情況替你說幾句好話。”
洪辰挑釁道:“我要是不端正態度呢?腿長在我自己的身上,你不接受我的好意,我可以離開,我不想去葉家,也沒人可以逼得了我。”
說罷,將香菸掐滅在菸缸裡,起身揮揮手,起步而去。
刷!
剛走出兩步,一道破風聲驟起,齊廣源猶如一頭蓄勢已久的猛虎,起身兩個跨步,探出手掌,朝著洪辰的肩頭抓來。
洪辰腳下一頓,不疾不徐地一伸手,與齊廣源的手掌拍在一起。
“啪!”嘹亮的巴掌聲邃然響起,下一刻,齊廣源被震退,一屁股坐回原位,不禁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