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初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我第一個女朋友,就是被葉浪橫刀奪愛。”
洪辰額頭落下幾縷黑線,看齊少初的眼神多了一絲悲哀,堂堂齊家少爺,先後兩個女友被人給奪了,也就是說被綠了兩次。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又聊了些別的,不多久,菜餚猶如流水階般送了上來,又開了一瓶茅臺,齊少初毫不含糊地連喝三杯,算是向席平賠罪。
開席後,三人邊吃邊聊,很快就熟稔起來,席平有意地提了些齊家的事,齊少初怨氣很大,把他一家受的不公平待遇的例子,如竹筒倒豆子般一個個列舉出來。
洪辰也是對齊家的情況有了更深的瞭解,總體說來,齊少初的爺爺死後,他家的境遇每況日下,他在圈子裡的地位也是一再跌落,到了現在,比齊家弱的那些準一線家族少爺,就沒誰還把他放眼裡的。
洪辰道:“少初,既然家族對你家打壓得那麼厲害,你爸為什麼不脫離出來,再這樣下去,不光你家要邊緣化,和你家關係密切的支脈也會跟著邊緣化。”
這話說到了齊少初的心坎上,他也是快三十的人,就算城府不是很深,但也絕對不是沒腦子。
齊少初悶了一杯酒,嘆氣道:“家族的立身之本是武者,我爸是三品中段,有次上擂臺重傷,之後就沒再和人動武,和我家關係密切的兩根支脈,實力是強,二品武者也不缺,但沒有三品武者。”
頓了頓,有些自嘲地搖頭:“以前家族內保裡有近一半是我爺爺培養出來,但爺爺過世後,就被大爺爺,三爺爺接管了,我家要是分家出去,要是我爸沒那次重傷,或許會有一些人會跟著走,但現在,頂多一兩個當年我爺爺的死忠,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我只是個一品武者,分家後,那些人就算相信我爸,但肯定不看好我,人家看不到未來的希望,憑什麼跟著你,對吧。”
洪辰略微一消化,心裡頭明白了,齊家老三不是逆來順受,也是瞻前顧後,關鍵的關鍵,還是兒子不爭氣,後續無人!
一頓飯的功夫,洪辰對齊少初多少有些瞭解了,這個胖子不是沒有發奮的動力,也不是安於現狀,卻又有自知之明。
這樣的人,活在一日不如一日的境遇中,想想都知道是多麼的憋屈與苦悶。
洪辰忽然道:“少初,昨天那個葉少爺那麼對你,你甘心嗎?”
齊少初一愣,無奈搖頭:“不甘心又怎樣,就算是我爺爺在,頂多就是昨夜那種事不會發生,但讓我報復回去還是不可能的。”
“因為葉家是南江第一家族?”
“這是其次,葉家那麼大的家族,裡頭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有的支脈少爺,連二線家族的少爺都不如,葉浪這個混蛋,之所以敢那麼囂張,還是因為他大哥,他大哥是個殘廢,又是個變態,沒人敢惹。”
“一個殘廢為什麼人人都怕他?”
齊少初目露狐疑地看看洪辰:“葉家長孫葉聖的名號你沒聽過,在南江圈子裡那就是個禁忌,別說我,就是我大哥,齊家長孫也絕對不敢惹,他殘廢是因為當初上擂臺越級挑戰比他高一境的金家二少,也是金家年輕輩第一強者,最後以斷一隻手的代價把人弄死了,那是一等一的狠人。”
洪辰恍然:“他現在什麼武道境界?”
齊少初搖頭:“不清楚,他斷手是兩年前,當時三品中段。”
“這樣子啊。”
洪辰摸著下巴,沉默了十來秒,反手一指席平:“少初,席總是我的朋友,他昨晚被打了兩拳,這口氣席總咽的下,我咽不下,你能不能找到葉浪?”
“你想給席叔出頭?”
“也不能算出頭,我想和葉浪說道說道,無故打了人,總得有所表示。”
“和葉浪講道理,辰少,你想多了...”
“這你不用管,你就說能不能找到他?就算道理講不通,大不了我再給他莫名打兩拳,沒法給席總討回公道,那是我能力不足,但不試試,那是我誠意不足,有違朋友之道。”
“辰少,夠仗義。”
齊少初肅然起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樣的朋友真是沒說的。
這時,席平開口了:“少初,辰少的脾氣我很瞭解,他決定的事兒,誰勸都沒用,我覺得吧,先不要找葉少爺,先找姚晨,他給你戴綠帽子,昨晚還充當馬前卒,這口氣難道你真能忍?先收拾姚晨,再找葉少爺談。”
洪辰點頭嗯了聲:“我把話放這裡,今晚我會衝在前頭,要是踢在鋼板上,首先斷腿的也是我,初胖子,現在就看你有沒有男人的血性了。”
齊少初內心掙扎了幾下,一咬牙:“辰少那麼仗義,我初胖子也不是慫包,大不了一起斷腿被抬著出去。”
看著齊少初一臉世事如歸的表情,洪辰唏噓地摸了摸鼻子,仗義嗎?他可不是仗義,他和席平一唱一和,是有意拖齊少初下水,當然,並不是要害齊少初,心中也談不上愧疚了。
齊少初拿出手機發出了幾條雲信,又收了幾條雲信回覆,功夫不大,就抬頭道:“姚晨在天天KTV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PARTY,張蘇蘇也在。”
洪辰道了聲“好”一口把杯中酒悶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席平叫來服務員買單,過後,三人穿上外頭,一起出了包間。
洪辰,席平沒有車,就坐了齊少初的寶馬,二十分鐘後,來到了天天KTV,不用服務員帶領,齊少初熟門熟路地來到三樓,一馬當先地朝著通道深處走去。
十八號包廂門口,齊少初一頓步,回頭看向洪辰,眼神中帶了請示的意味。
洪辰不禁莞爾,他還以為齊少初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會一腳踹門呢,到了臨門一腳,居然變成了傳球。
“靠後。”洪辰反手揮了揮,然後再齊少初瞪圓的目光之中,抬起右腿,狠狠地朝著房門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