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經理額頭冷汗匯成小溪,打賭本身倒沒什麼,關鍵是賭約內容不是平等的,帶有羞辱性質,還是他主動提出的。
愛哲仕這個品牌是商場引進的,他不過代理商,邵程夫作為商場總裁,一句話可以斷他的財路,而他羞辱的物件,卻是一個比紹程夫身份更高的人。
這一刻,店經理深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做大難臨頭!
“賭性大沒關係,膽子大也沒問題,只要願賭服輸就行。”洪辰淡淡的聲音飄來,同時一張銀行卡遞到了店經理眼前:“拉下店裡的POSS機,卡里餘額三千萬應該還是有的。”
店經理那裡敢接,連連擺手,臉色猶如便秘一般,苦不堪言:“先生,我,我有眼無珠...對不起,對不起。”
一切解釋都是那樣蒼白,囁喏了半天,最後只顧著深深鞠躬,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洪辰一揮手:“沒什麼對不起的,趕緊驗下卡內餘額,等下我讓人來店裡搬東西。”
店經理一瞬從頭冷到腳,心都涼透了,他店裡的商品總價一千多萬,還是進貨價,要是被搬空了,他也就破產了。
店經理覺得自己真傻,簡直是傻透了,傻到他媽姥姥家去了,一頭撞在牆上的心思都有了,他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如此愚蠢。
洪辰提出買他這個店,他也報出了三千萬,到這兒打住不就得了,非要裝逼地搞個賭約出來,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裝逼遭雷劈啊!
他可憐巴巴地望著洪辰,欲言又止,見洪辰一臉沒商量的淡漠表情,又把目光轉向紹程夫,眼中滿是哀求。
“老蘇啊,當初你為了代理這個品牌,押上了一家一檔,我就說,讓你賭性不要那麼大,你上有八十老母,孩子才上小學,妻子又是全職太太,一旦輸了傾家蕩產,你們一家得去睡大馬路。”
紹程夫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了幾句,然後對洪辰道:“洪先生,老蘇不開眼得罪了您,只要您一句話,願賭服輸之外,商場還會收回他的代理權,讓他捲鋪蓋滾蛋。”
洪辰看了紹程夫一眼,心中失笑,他不傻,紹程夫明著是在教訓店經理,實則是在為店經理求情呢,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上小學的孩子,中有全職太太,這家店就是一大家子的生計,他洪辰忍心把事做絕?
況且,紹程夫有頭有臉的人,放低姿態對他恭敬有加,開口求個情,他真就一點面子不給?
洪辰沒有接話,也沒明確表示,忽然抬手一指女服務員,對店經理道:“她不會上有年邁老母,下有襁褓嬰兒,中有全職丈夫吧,讓她捲鋪蓋走人。”
非常乾脆,宛若審判!
之前他就和女服務員明言,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厚此薄彼,區別對待,乃至偏幫,他都能不計較,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他不會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強加,但顛倒黑白,誣陷他人,直接充當“幫兇”的角色,那就太沒底線了,必須付出代價。
女服務員猶如被雷劈了一下,臉上慘無人色,張了張嘴,不等她求饒的話出口,洪辰瞥來一眼,手指移向劉欣玥,言道:“剛才你在向店經理彙報的時候,說我朋友是夜總會的小姐,就憑這一點,給你人生判死刑都夠了,現在只是讓你滾蛋,還不知足?”
這話可不是恫嚇,劉家是青市一線,就算放到省城,至少也是二線與準一線之間,劉欣玥是劉家嫡系女,豈是你一個小小銷售員能侮辱的?
劉欣玥真要記仇報復,一句話就能毀掉你的人生。
店經理臉色一肅,當即道:“常娜,現在就去財務那裡結算,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女服務員眼角微紅,楚楚可憐地看看洪辰,見後者不為所動,只得低頭走了。
洪辰目光掃向羅夫人,以及姚俊二人,淡淡道:“不是要處理我和我朋友嗎?說說吧,想怎麼處理?”
姚俊,羅珊珊雖然也看出了洪辰的身份不簡單,但畢竟年輕,又優生優養,還沒有打碎牙和血咽的覺悟,姚俊面色一怒,張口道:“有幾個臭錢了不起,這女人動手傷人,今天不給個滿意交代...”
“閉嘴!”羅夫人驚叫一聲,眸光微顫地看著洪辰,遲疑道:“你,你是不是叫洪辰?”
洪辰點點頭。
羅夫人感覺心臟狠狠被捏了一把,剛才紹程夫可是說了,孔小姐的丈夫,姓洪,再加上紹程夫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洪辰的身份呼之欲出,眼下得到確認,她連一頭撞牆死了的心都有了。
孔家長孫女婿,洪辰!
如果光是這個身份,羅夫人會陪笑臉,卻不會感到恐懼,關鍵是,前些天,方,柳,朱三家一起上孔家登門問罪的事兒,她從丈夫那裡得知比較確鑿的版本。
三家人去是氣勢昂揚,走時回頭土臉,柳家奉上了五個億,朱家一名二品高段被廢,還白白奉上了吉成地產六成股份...
這一切,都是拜洪辰所賜,這位孔家長孫女婿,據說是個二品巔峰武者,膽大妄為,心狠手辣,根本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主!
要是因為之前的衝突,洪辰一怒之下要拿羅家開刀,那羅家真就有滅頂之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