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沒有著急去往下一個隔斷,目光一抬看向大螢幕,螢幕之上,二十二名選手實時資料,每一分鐘就會更新一次。
五人兩次診斷正確,十一人一次診斷正確,這十六人中,已經有七人,一次現場診治成功。
“複賽的整體水平果然不是初賽可比。”洪辰心中默道,口罩下的臉卻是平淡無奇,視線再螢幕上逗留了半分鐘,方才收回,正要走向下一個隔斷,就在這時,三十四號隔斷門楣上方亮起了紅燈。
隨即,吳老眉頭緊蹙地走了出來,臉色不太好,三次診斷錯誤就要直接出局,現在有一次了,相當於足球賽的口頭警告,若是再來一次,那就如同吃了黃牌,那樣的話,會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
洪辰目光晃盪了下,嘴角閃過一絲輕笑,放棄了原本的選擇,邁步向三十四號隔斷走去。
與吳老插肩而過時,吳老眼中一愕,腳步蹲下,扭頭看著洪辰一頭扎入三十四號隔斷之中,吳老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了下來。
他診斷錯誤,洪辰立刻跟上,什麼意思?
擺明了是要打自己的臉。
這一幕,也是被觀眾席的眾人看在眼中,不約而同地露出有趣之色,朝著保健堂,中保堂這邊看來。
保健堂眾人很激動,眼中有著呼之欲出的期盼,與此相反,中保堂眾人的臉色有些難堪,紛紛眉頭深鎖。
又是那個平頭青年冒出了一句:“跳樑小醜...”
刷!
片刻間,保健堂眾人興師問罪的目光向他投射而去,有了一次經歷的平頭青年,心理承受力顯然比之前強了許多,雙眼回瞪向保健堂眾人,面不紅耳不赤,理直氣壯地道:“看什麼看,一幫被洗腦的傢伙,真當那個姓洪的是神醫,在吳老面前耍猴戲,簡直自取屈辱...”
啪!
三十四號隔斷門楣上的綠燈亮起,診斷成功!
平頭青年的聲音噶然而止,臉上表情猶如被砍斷了脖子般,無比滑稽。
中保堂眾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舞臺上,正一邊向十九號隔斷走去,一邊眼角餘光瞄著三十四號隔斷,嘴角掛著冷笑的吳老,臉龐陡然僵硬。
保健堂眾人愣了片刻,而後驚喜地歡呼了起來。
洪辰進入三十四號隔斷還不到半分鐘,這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吳老的臉上,抽在了平頭青年的臉上,也是抽在了中保堂眾人的臉上。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言詞永遠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什麼叫天壤之別,現在明白了吧。”
“你剛才說什麼,耍猴戲,呵呵,究竟是誰耍猴戲?”
“對啊,你說說看,誰在小丑表演?”
保健堂眾人毫不客氣地對傷口進行了撒鹽,一道道滿含嘲弄,戲謔,譏諷的目光聚焦平頭青年,讓後者只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條縫立刻鑽進去。
......
半個小時後。
賽事進行了三分之一。
二十二名選手,三次確診兩人,兩次確診七人,一次確診十一人,其中,兩次診治成功四人,一次診治成功十二人。
此外,一人已經因為三次診斷錯誤,提前出局,三人兩次診斷錯誤,等於是被亮了黃牌,另有八人,一次診斷失誤。
洪辰從三十四號隔斷裡走出來,這一次,他確診只用了半分鐘,診治卻是用了二十多分鐘。
他抬眼看了看螢幕上的實時賽況,目前自己兩次確診,一次診治成功,剛治好的病人,還有待裁判組的複查確認,不過,他心裡有底,兩次診斷成功已經鐵板釘釘。
如此,他的臨時排名應該能夠進入前八,也就沒著急去下一個隔斷,扯開口罩一角,悠然地點起了一根菸。
按照大賽規定,比賽期間,參賽者別說抽菸,你就是吃飯,喝酒都可以,每個醫生都是自己的習慣,這種高壓的比賽,調整狀態,適時放鬆,很有必要!
一根菸抽了三分之二的時間,五十一號隔斷亮起了紅燈,從裡頭出來的是徐安石,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還是一張黑臉。
洪辰的目光望了過去,徐安石也剛好看向他,四目相對,凝頓了片刻,徐安石主動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