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輕輕推開孔妙涵的手,大踏步上前,目光掃向眾人,頗有些肆無忌憚的感覺,大咧咧地喝道:“喂,你們當中哪幾個是朱家的人?站出來。”
看洪辰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眾人的眼神益發不善,一名西裝革履,臉色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拿手指了指:“你就是洪辰?我是朱明發的父親。”
中年男子赫然便是朱家家主,朱剛烈。
洪辰掏了掏耳朵:“朱家就來了你一個人?你兒子呢?”
朱剛烈陰著臉道:“拜你所賜,明發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此外,我朱家兩名武者也是被你重傷,這件事你準備給我個什麼交代?”
“交代?”洪辰斜著眼看他,眼神猶如看白痴一般:“大叔,你要搞清楚,我是救你兒子,昨夜人家姑娘喝醉了,你兒子色膽包天,居然想要乘人之危,要不是我路見不平一聲吼,今天你老朱家就是滅門之禍,知道人家姑娘是什麼身份嗎?林家人。”
朱剛烈眼中閃過一抹火氣,昨夜之事他已經瞭解整個情況,要是朱明發真把林語心帶走,回頭林家追究起來,老朱家的確挺難交代的,不過,朱明發也不是完全衝昏頭腦,林語心既然簽了合約,也算是勉強說的過去...
當然,這已經不重要了,大家族看問題,重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現在的結果是,洪辰打了他兒子,重傷了朱家兩名武者,這要是不討回公道,讓他朱家的臉面往哪擱?
“你少強詞奪理,我只知道,我兒子和我朱家兩名武者現在都躺在醫院,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怎樣?”
洪辰陡然一個高音,說變臉就變臉,臉色一板,厲聲道:“給你臉了是吧,好好跟你說理,還說不通了,給我來橫的,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吧,這裡是孔家,不是你朱家,在孔家的地盤,對孔家長孫女婿出言威脅,誰給你的底氣,啊?”
說罷,洪辰兩個箭步上前,一根食指指向朱剛烈的鼻子,停在距離一寸的地方,怒喝道:“不給你一個滿意交代,你就怎樣,說一個給我聽聽,說啊?”
朱剛烈懵了,老朱家距離準一線只差半步,作為家主,他執掌市值幾十億的公司,手下員工千多人,在省城絕對是個人物,何時被人這般劈頭蓋臉的呵斥過?還是一個比他兒子都小几歲的晚輩。
一時間,他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眾人也都驚呆了。
片刻後,柳明浩站了出來,聲色俱厲地喝道:“洪辰,你別太狂了,跟朱家主大吼大叫,我倒要問問你,誰給你的底氣?”
洪辰瞥了他一眼,突變一張戲謔的臉:“喲,這不是柳大少嗎?看上去氣色不錯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和前天晚上你死狗般的模樣判若兩人,恭喜,恭喜。”
恭喜你妹!
柳明浩的臉色霎是陰沉,眼中滿含怨毒,與他截然相反,洪辰臉上浮現笑容,頗為生動,自顧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太服氣,今天來我孔家是不是想再比試一場?成啊,你不怕丟人我奉陪便是,賭注嘛,上次給你留了一條褲衩,今天你就表演個皇帝的新衣,怎麼樣,敢不敢?”
“洪辰,你這是找死!”柳明浩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益發陰沉,猶如一潭死水般,前天晚上斗酒失利,成了他一輩子抹不掉的汙點,洪辰豈止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根本就是肆無忌憚地對著他傷口撒鹽...
洪辰淡淡道:“柳大少,你到底敢不敢?”
“你...”
“到底敢不敢?”
“......”
“沒種的東西。”
洪辰一臉輕蔑地給出了終極評判,猶如利刺穿透柳明浩的心臟,差點當場吐血。
朱剛烈抬眼看向孔嘉興,沉聲道:“孔家主,你女婿在這裡小丑表演,你也不管管?”
孔嘉興還沒表示,洪辰卻是陡然道:“說誰呢,誰小丑表演呢,老幫瓜,欠抽丫的。”
嘴裡罵著,三步來到朱剛烈身前,一揚手,作勢要是一耳光扇下,這時,一道身影閃來,一拳轟向洪辰。
是個身材精悍的青年,二品高段武者。
洪辰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揚起的手掌一收,擋住來拳,中拳後,身子一個晃盪,倒退了數步。
腳下穩住,洪辰臉色沉怒,目光跳過那名青年,落在朱剛烈身上,喝道:“姓朱的,我好好跟你講道理,你反而出言威脅我,這還不算,現在居然對我出手,很好,很好,你這是赤果果的挑釁我孔家,今天,你不給個交代,別想離開孔家!”
說罷,目光掃向眾人:“剛才你們也看到了,並非我孔家不好客,而是朱家人一再挑釁,覺得我孔家好欺負,接下來,我孔家要向朱家討回公道,誰若幫著朱家,那就是與我孔家為敵!”
話音落,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響起:“洪辰是我的丈夫,是我孔家人,朱家人在我孔家對他出手,是覺得我孔家好欺嗎?這事必須給個交代。”
出聲的是孔妙涵。
孔嘉興與孔嘉業對視一眼,臉上有些無奈,孔妙涵明確表明立場,這個時候他們顯然不可能唱反調,均是保持了沉默,沉默代表了預設。
方,柳兩家人面面相覷,倒是無人異議,就算柳明浩也是識趣地閉上了嘴。
三家聯袂而來,卻不是共進退的同盟關係,目的也不相同,朱家是找洪辰“討債”,柳家是想威逼利誘,讓孔家放棄洪辰,而方家則是向孔家“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