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眾人的目光隨聲而轉,片刻間,齊刷刷地聚焦洪辰,神色不一,各種複雜。
薛松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薛松陰著臉:“洪辰,柳明浩已經這樣了,得趕緊送醫院,非要那麼較真嗎?”
洪辰身子沙發背一靠,彩裙女幫他拿了一根菸,紫色裙袍女替他點上,抽了一口,吐出四個字:“願賭服輸。”
薛松等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來,他們心裡頭清楚,柳明浩之所以會答應賭約,那是根本沒想過會輸,當時他們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既沒提醒,也沒反對。
可就賭約內容來說,輸了的代價,卻是柳明浩難以承受之重,別說柳明浩,換成他們中任何一人都難以承受。
那是永遠沒法抹掉的汙點。
眼下,柳明浩喝暈了,若是由著賭約兌現,作為小圈子,他們跟著柳明浩丟臉還在其次,事後他們與柳明浩之間,乃至他們背後家族與柳家之間則是必生嫌隙。
“你別太過分了啊,柳少答應和你斗酒那是看得起你,別蹬鼻子上眼不知好歹,你一個青市的外來戶,在省城地頭縮著點,否則,有來無回。”薛松身後,穿了件BOSS休閒襯衫的平頭男子,語氣冷硬地開腔道,他來自省城二線家族,朱家,是柳明浩的鐵哥們兒。
“朱肛裂,你誰老幾啊,有來無回,威脅誰呢?不知道的,還以為省城是你老朱家開的呢。”這邊,直腸男眉頭一揚,直接替洪辰頂了回去,朱肛裂的稱呼,引得周圍眾人一陣憋笑。
平頭男子是朱家二少爺,半年前得了一個嚴重的痔瘡,開刀住院近一月,也不知誰給他取了這麼個缺德的外號,反正在圈子裡是傳開了。
“那也不是你毛家開的,按你的意思,非要讓柳少上T臺來個泳褲秀當眾出醜是不是?”一名哈韓服的胖子替朱二少出頭,語勢逼人。
“出不出醜不管我們的事,我們只知道願賭服輸,斗酒之前規矩都講明的。”小桂子幫襯著開口...
這架勢,兩邊的小圈子是槓上了,江濤皺皺眉,剛要說什麼,洪辰淡淡的聲音再起:“經理,你這個公證人說句話吧。”
爭吵聲為之一滯。
經理看看人事不省的柳明浩,又看看洪辰,猶豫了下,道:“你們雙方商量,如何商量不通,那就按賭約辦。”
“洪辰,做人留一線,沒必要那麼絕,我在這裡替柳明浩做個主,之前你和柳家的恩怨一筆勾銷,今晚你們卡座一切消費算我的,包括送出的花環,小姐小費,如何?”經理的態度薛松並不意外,夢花海背景硬,為了形象和名聲不怕得罪人,這個時候只能指望洪辰讓步。
洪辰不置可否地笑了,之前恩怨一筆勾銷?老子就是拉仇恨來的,巴不得柳家因為這事大怒,和他來個不死不休...
“願賭服輸!”
依舊是四個字,不帶半分商量餘地。
薛松眼神森森:“洪辰,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你做初一,就別怪人家做十五。”
言下之意,今天你把柳明浩的臉皮剝光,回頭就等著柳明浩,或者說柳家的報復吧。
威脅之意,一覽無餘!
圍觀眾人都不吭聲了,眼巴巴地望著洪辰,氣氛變得沉重緊張。
薛松把話說到這份上,洪辰要是再一點面子都不給,那就不光是和柳明浩接下深仇大恨,連帶著薛松也徹底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