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為什麼要那麼做?”曹梓琳搖著頭,語氣充滿了糾結,透出一絲痛苦,曹耀宗還以為是指自己放出的狠話,臉色嚴肅,語氣嚴厲道:“我和你媽辛辛苦苦把你們三兄妹拉扯大,盼著你們成家立業,你倒好,你二哥結婚開開心心的事,你非要攪黃了不成?我做換腎手術的時候,你趕不回來我不怪你,手術費你沒能力分擔我不怨你,可我這才做完手術一天,你就回來給我鬧這麼一出,這算什麼意思?”
郭明珠一下子又精神起來了,瞪著眼道:“死丫頭,我跟你說明白了,得意結婚該花的錢已經花出去了,非要往回要的話,就把我們家那套房子賣了,那套房子是我和你爸的棺材本,賣了我和你爸也就可以入土了。”
曹得意冷哼道:“憑什麼賣家裡的房子,又不是我們家欠下的錢,誰欠的誰自己解決,是個男人,就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著,斜了徐樂一眼,眼中帶了挑逗之意,卻被徐樂直接無視。
“夠了!”曹梓琳陡然一個高音,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盯著曹耀宗道:“爸,你根本就沒有換腎,你只是感冒低熱而已。”
曹耀宗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
曹梓琳冷冷道:“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檢查,你敢不敢?”
曹耀宗臉色再變,色厲內茬地喝道:“死丫頭,我是你爹...”
“別爹不爹的,你謊稱換腎還不就是想從徐樂那裡敲詐一筆,徐樂可不是你兒子。”洪辰打斷他,淡漠道:“換腎是大手術,手術後三天連床都下不了,還要觀察七天以上,沒有排異現象才能出院。”
曹耀宗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無言以對,曹梓琳又看向郭明珠,一臉豁出去的堅定表情,語氣鏗鏘道:“媽,我和徐樂從認識到今天還不到三個月,確認男女朋友關係還不到兩個月,連那層關係都沒有,說不不好聽的,現在立刻分手,誰也不欠誰的。”
說罷,話鋒一轉:“之前兩筆共八十三萬,那是我問徐樂借的,徐樂又問他朋友洪辰借,現在他朋友洪辰要求還賬,那就必須還給他,你若是不讓二哥拿出來,我就到法院告你們去,我會向法官承認,我是從徐樂那裡騙來的錢,就算是坐牢,你們也必須給我吐出來!”
態度鮮明,毅然決絕。
這一下,郭明珠真的慌了,她瞭解女兒的個性,真要犯倔起來,那絕對是敢一頭往南牆上撞的。
記得高三畢業那個暑假,她私自拿了曹梓琳一個暑假打工賺來的四千多塊給老大還房貸,那是曹梓琳報名聲樂進修班的錢,結果,曹梓琳以死相逼,足足四天不吃不喝,整個人看著就快不行了,最後,她只得妥協。
曹得意也是臉色變了幾下,對於發作狀態的曹梓琳,他心裡頭也有些發憷,可畢竟是八十多萬,不是八千多,吞進肚子裡,讓他往外吐,這不是要他命嗎?
再說,彩禮錢已經給了王楠楠家裡,車是還沒買,但五十萬卻是存在王楠楠的卡上,他肯吐,王楠楠也絕不會同意。
“爸,媽,二哥,話我說明白了,怎麼做你們自己考慮。”說著,曹梓琳側臉對徐樂道:“我們走吧。”
徐樂點頭起身,洪辰,江穎也站了起來,洪辰叫來服務員買單,卻只買了四人,待他們離開餐廳後,長長的西餐桌一片沉寂,再沒了之前的熱烈氣氛,
從威爾丁大酒店出來,去往停車場的路上,曹梓琳終於是繃不住了,蹲下身子,哭成淚人。
洪辰很有眼色地將車鑰匙丟給徐樂,與江穎一塊瞧瞧離去。
剛吃好飯,洪辰二人不急著叫車,在酒店邊上一條羊腸小道上散步消食。
江穎撇嘴道:“你這人心還挺狠的,逼著人家女孩子和家人決裂了。”
“有嗎?”洪辰伸個懶腰:“本來也沒準備那麼狠,實在是她家人的德行讓我噁心,要是她再是個扶家魔,徐樂跟她發展下去,日後豈不會要被她家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說著,又笑了笑:“其實吧,這也是我和胖子商量好的,我唱白臉他唱紅臉,惡人我來做,之後胖子再給她家人一個臺階下,只用還四十萬,另外四十三萬打欠條。”
江穎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鄙夷道:“男人玩的都是套路,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洪辰頓時一臉無語:“你的套路比我深多了。”
“那也沒見某人真正入套啊。”
“呵,大冬天的被你騙下水,難道非要你上岸了,我淹死了才叫入套?”
“你才不會為了我被淹死呢,為了你老婆林語心倒是有可能。”
這天越聊越偏了,洪辰咳咳了兩聲,主動轉話題:“等下我要去接我妹妹。”
江穎眸光微閃:“你妹妹?”
洪辰側臉對她點點頭:“我以前養父母的女兒,我們已經快三年沒見。”
“你還有養父母?”
“對,這是我的秘密,回頭接到人,再好好和你說。”說著,洪辰掏出手機給高天雄撥去了一個電話,通話不到半分鐘,結束通話洪,一條雲信發到了洪辰手機上,是高天雄安排到洛市暗中保護蘇靈的兩個人的聯絡方式。
洪辰先撥打了一人,關機,再撥打一人,又是關機。
他眉頭深皺起來,正準備給高天雄再打過去,高天雄卻是先打了過來:“辰少,平時如果沒事的話,我和兩人三天固定聯絡一次,他們向我作個彙報,前天剛透過話,可現在,兩個人手機都打不通了。”
高天雄的聲音失去了一貫的四平八穩,明顯有些慌亂,這讓洪辰心頭襲上一股不好的預感,問道:“這兩人可不可靠。”
“絕對可靠,一個跟我六年,一個跟我四年,就算是死也不會透露資訊。”
聽高天雄說的那麼肯定,洪辰心中更是不安:“蘇靈還住在她外公家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