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拔出利器的一刻,洪辰就感應到了身後的危機,可他只有兩隻手,一隻握著劈手,另一隻已經抬起格擋來拳,他的站位,距離身後的病床不足一尺,想要後踢腿解危顯然無法辦到,至於閃縮,左側是牆,右側是張椅子,分量不重,一腳就能踢開,可一腳的功夫,身後的攻擊也就到了!
除非奇蹟,在劫難逃。
洪辰是個無神論者,從來不信無緣無故的奇蹟,比如房頂突然坍塌,把身後的傢伙給壓死,或者忽然地陷,讓前頭的傢伙縮地下去...
這些只存在於,戲份,實現中不會發生,很短的時間內,洪辰便有了判斷,背後那一下挨定了。
好吧,既然在劫難逃,就平靜接受吧。
洪辰沒有理會身後,一掌隔空握住青年的拳頭,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然後手掌猛然旋轉,270度,一道骨骼錯位聲,從青年的腕部傳來。
青年的臉龐扭曲了起來,讓他本就猙獰的臉色益發可怖,不待他慘叫出聲,洪辰一拳擊出,正中他的嘴巴。
上下兩排十來顆牙齒頓時折斷,被青年和血含在嘴裡,同時青年握著匕首的手鬆開,退了幾步,後背撞在牆上。
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速度夠快的,但再快,也不可能在背後一刺中地前完成,此刻,一把黑色帶著齒輪口,抹了蜜油的利器抵在洪辰的背上,赫然是一把軍刺,有鮮血從利口滴落下來。
明明一擊得手,然而,男子卻是咬牙切齒,眼中神色極端錯愕。
任他如何用力,軍刺在扎入洪辰肌膚一寸之後,便在再無法前行分毫。
怎麼可能,難道洪神醫的醫術已經出神入化到,能夠在人體皮肉下頭植入了一層鋼板?
刷!
就在男子試圖大統領刺拔出,再度嘗試刺下之時,洪辰動了,閃身追上青年,匕首被他反握在手裡,詳刺向青年的心臟,另一手指間多了一根三寸銀針,對著青年的脖子紮下。
最後,青年扭身躲開了劈手的一刺,卻是被銀針扎中脖子,雙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洪辰徐徐轉身,目露戲謔地看著一臉茫然與恍惚的男子,輕笑道:“我不止一品,你一個沒入品的,還想殺我?”
男子眼瞳驟然收縮,就如同林語霏一個普通人,想要殺死外勁武者的齊君淵,機率有,但很小,想要殺死內勁武者的莫菲,絕沒有可能。
因為外勁武者還處於連體期,以強硬皮肉為主,而到了內勁,平時和普通人無疑,一旦危機來臨,身體就會本能地處於防禦狀態,丹田之氣自行溢位,在體內形成一道無形內防。
普通人的力量,哪怕是借用利器,也無法刺破皮肉內這層無形防禦,同樣的,內勁武者如果善長力量,或許能夠攻破一品武者的內防,但絕對攻不破二品武者的,傷皮肉已然極限!
“怎麼可能。”男子嘴裡溢位無邊的苦澀,洪辰一句話中包含的資訊,讓他連放手一搏,或者奪路而逃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不過是半步入品,在二品以上武者面前,就好像兔子對獵豹,搏命只會死得更快,逃跑只是枉然。
“我診治病人,首先是觀色,其次是把脈,就算施針,也不用脫掉最後一層內衣,你肚子上那塊肉疙瘩,並非是什麼惡性腫瘤,我完全不用看現形,就在大廳內給你施針治療,可坐下不到十秒鐘,不等我診脈就提出進診療室,我當時就感覺你們可能抱有其他的目的,卻還是答應,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等男子回答,洪辰反手一指昏迷在地的青年,便自問自答:“因為你還沒入品,這傢伙是個一品,我就算任由你們攻擊不還手,你們也殺不了我,明白了嗎?”
說罷,譏笑一聲:“你們沒資格殺我,也殺不了我!”
洪辰的眼神充滿了不屑,蔑然,語氣帶了一股貓戲老鼠的嘲弄,讓男子從心底裡生出一股羞辱感,真想吼一聲:少裝逼,裝逼遭雷劈。
可鐵一般的現實就在他眼前,青年一品武者,昏了,他半步入品,拿把軍刺都刺不進洪辰體內,又讓他無言反駁,最終化作一臉的氣餒與自嘲。
兩隻小貓來行刺一頭老虎,這和作死有什麼區別?
洪辰抬眼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鐘,淡淡道:“進來有四五分鐘了,外頭的病人都還排隊等著呢,我們節約時間,告訴我,誰派你們來刺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