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凱三人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周叔摸了把額頭的虛汗,顫聲道:“大,大小姐,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莫菲看向周叔,冷聲質問:“周叔,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嗎?”
周叔呼吸一緊,莫菲接著道:“昨天傍晚的時候,我拍完戲早收工,廖婷叡來找我,我們就在公園裡閒逛,結果,我被廖婷叡給的一瓶礦泉水迷倒了,醒來後已經躺在這裡的大床上,雙眼被蒙,嘴巴被塞,手腳被綁,根本動彈不得。”
“為了掩飾,廖婷叡替齊君淵弄來一個女人,齊君淵對那個女人拳打腳踢,然後將那個女人弄暈了拖進房間,就是要讓這棟樓裡的所有人以為,齊君淵是對那個女人施暴,其實施暴的物件是我。”
“整個過程,我都是被蒙著眼,雙手始終捆著,要是完事後齊君淵第一時間讓廖婷叡把我送走,我怕是連毀我清白的元兇是誰都不能確定,就算透過廖婷叡,最後猜到齊君淵,也沒有證據,以我的身份不可能去醫院化驗,哪怕是家族知曉,也絕對會強令我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那樣一來,齊君淵進可娶我,完成家族聯姻,退可一賴到底,不用負半分責任,好一個惡毒奸詐的計謀。”
“可惜啊,齊君淵這個卑鄙的傢伙,連老天都看不過眼,偏偏就讓他犯下致命錯誤,完事後非但沒有及時處理我,還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我乘著這段時間用嘴慢慢解開了手上的捆綁,而我的腰帶裡又藏了一把防身的細長刀片,齊君淵從衛生間出來時,被我突然襲擊,一刀割斷氣管,罪惡的人生到此終結!”
聽著莫菲的怒氣蓬勃的訴說,齊凱二人臉色一變再變,而周叔的臉色已然烏雲密佈,眼中有著憤怒的火苗竄動。
莫菲說完,吐出一口胸中濁氣,撩起袖子,將一節皓腕伸向周叔,周叔明白她的意思,兩根手指輕輕搭住脈搏。
凝神細細感應了一多分鐘,鬆開雙指,周叔眼神狠厲地掃向齊凱二人,咬牙道:“你們齊家竟然出了這麼個畜生,天打雷劈,死有餘辜!”
齊凱二人對視一眼,曹管家眉宇間皺起了一個王字,略微沉吟,便道:“莫小姐,可否讓老夫也替你把一把脈,老夫年輕時好歹也拜過師傅,學了十幾年的中醫。”
莫菲沒有推辭,皓腕伸出,曹管家同樣兩指搭住脈搏,足足兩分鐘才收回雙指,臉色黑漆漆的,凝重無比。
莫菲是初次破身,而且還是十二小時內,脈搏特徵非常鮮明,只要是個有坐診資格的中醫就能準確判斷。
鐵證如山,莫菲所說,曹管家至少信了九成。
齊凱見到曹管家的臉色,不用問就知道了答案,一顆心臟失重墜向谷底。
這下複雜了!
莫菲的聲音猶如西伯利亞的寒風,再度刮來:“齊凱,曹管家,這件事不算完,齊家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就將齊君淵這些年做的齷齪事對圈內公佈,到時看你們齊家人還有沒有臉在圈內拋頭露面。”
“我珍藏二十六的清白被毀了,跟殺了我沒什麼兩樣,我現在就是一片破磁爛瓦,能夠把齊家這個玩好的瓷器撞破一個洞,哪怕是一條裂縫,我都賺,不信可以試試。”
莫菲神色悽然中帶了堅毅,語氣透著撞網跳牆,不惜玉石俱焚的決然。
齊凱眼角抽動,眼中森光流過:“莫小姐,你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人還好好的活著,可君淵已經死了,還是你親手所殺,人死為大,這件事該是你給我們齊家交代才對。”
轟!
“混賬!”齊凱的話瞬間點燃了莫菲,猶如蓄勢已久的活火山終於爆發,她盛怒道:“齊君淵對我施暴,我那是自衛,我何錯之有,我需要向誰交代,齊凱,你有膽再說一遍!”
被莫菲透出殺機的冰冷目光鎖定,齊凱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曹管家立刻挪了兩步,擋在了齊凱身前,沉聲道:“莫小姐,請你冷靜。”
“冷靜,我要是不夠冷靜,現在會站在這裡和你們齊家人說話。”莫霏臉上的怒氣忽然一收,消失得乾乾淨淨,連那股冷意也是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止水般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