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湊近黃毛低聲道:“這是一號卡座,幾位連我們老闆都得罪不起,開口就是面子,不如你讓我一步,我讓你一步,出來玩都是為了開心,沒必要弄得不愉快。”
黃毛臉色變換了幾下,他倒不覺得女經理是故意唬他,他也是老夜場了,粉金K自然認識,五千一瓶,檯面上就有十幾個,再加上其他一些,消費十萬只多不少,之前他盛怒之下拿了一瓶丟雪兒,洛松等人也沒提讓他陪酒,顯然,這幾位非富即貴。
“我那塊勞力士買來的時候近五萬,戴了幾年漲了幾萬,這幾天為了找她,車馬費辛苦費,剛才劃破我的手,用噴霧碰我朋友的臉,加起來給十萬,事情就算過去。”略作權衡,黃毛還是決定妥協,盤算了一下,報了個數字。
“那塊表我只當了兩萬!”雪兒當即反駁,黃毛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訛你咯。”
女經理冷冷道:“小雪,當鋪兩萬,專賣店零售價最少三倍,十萬這個價格不算離譜,你別忘了,是你做錯事在先。”
雪兒又眼巴巴地看著洪辰,洪辰聳聳肩:“我已經幫你說話了,更多的你自己看著辦。”
最後,女經理還算體諒,替雪兒還掉了一萬,賠了九萬,黃毛等人走了,洪辰也沒再換小姐,就讓雪兒繼續留下,這丫頭陪酒不行,但伺候人還是不錯的。
剛才的小插曲,洛松等人選擇性遺忘,洪辰當然也不會提,倒是雪兒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解釋,終究化作無言。
玩了三個多小時,差不多十一點半,洛松提出了轉場,洪辰三人沒有異議,單洛松買了,小費自顧自的,洪辰又給雪兒一千多,雪兒沒接,支支吾吾道:“少爺,我剛才聽你們說要去午夜拍賣場,那個地方我進不去,能不能帶上我,我,我要把我弟弟贖出來。”
洪辰有些詫異,看看洛松,袁霜搶先驚道:“你弟弟不會是上架拍品吧?”
雪兒臉色不自然,卻還是點點頭:“我媽病危的時候,家裡拿不出醫藥費,我弟弟就借了高利貸,後來還不上,那些人逼著我弟弟簽了賣身契,之前培訓了三個月,今明兩天會在午夜拍賣拍賣。”
似是怕被誤會什麼,又對洪辰說道:“這三個多月我白天在酒店打工,晚上在夜場陪酒,又借了一些,贖身的錢我已經湊夠了,求你帶我進去就行。”
不就是多帶個人,洪辰沒所謂,點頭答應了,將一千多塞進了雪兒的手裡。
離開酒吧,兩輛車開了一刻鐘,拐進了一個體育館地下,停好車,一行人在通道了拐了兩個彎,便是到了一扇大鐵門前,洛松亮出了一張開片,守門的保安檢查後放行。
進門後,一股聲浪迎面撲來,一個偌大的搏擊場進入視野之內,洪辰莫名一笑,和當初擂臺賽的場地差不多,只不過,擂臺賽事築起高臺,而在這裡則是仿古羅馬鬥獸場式樣,從上往下俯視。
此刻,周圍一圈觀眾席大約六成上座率,下方的一片原型的搏擊場內,一個穿著盔甲的漢子,正與一個赤果上身的光頭激烈對抗。
“辰少,一點開始才是高潮,咱們先去隔壁拍賣場,再有五分鐘零點,午夜拍賣會就開始了。”洛松抬腕看錶,指著側方一條通道,李成銘,袁霜二人臉色興奮,隱隱有些迫不及待。
轟!
洪辰剛一點頭,就聽一片歡呼聲陡然響起,搏擊場內,那個盔甲漢子被光頭一頭撞上面門,滿臉是血,卻毫不示弱地一腳將光頭踹飛,厚重的身體砸在地上,發出沉重撞擊聲,宛如心跳狠狠一跳。光頭嘴裡的鮮血“哇哇”地往外吐。
那血腥的畫面,刺激了觀眾們的情緒,而雪兒的臉色卻是一下子蒼白了起來,整個人瑟瑟發抖。
洪辰看了她一眼,很快猜到了什麼,就小聲問:“是不是如果你弟弟被別人拍走,就要像下頭兩個人一樣當眾比賽?”
雪兒秋眸顫動,滿臉的不忍和恐懼,貝齒將潤唇咬出一道淡淡的血線:“被人拍走的話,就要下場出戰,每個週末兩場,保底十場,不光是單對單戰鬥,聽說還有幾個人對幾個人,直到一方全倒下為止,甚至還有幾個人和一群狼對戰,每一場都是籤生死狀。”
洪辰沒有太過意外,地下拳賽,格鬥等等,本來就是以鮮血和生命取悅觀眾,不過,對於眼前的少女來說,自己的親人要投身進去,的確有些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