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你每個月工資六千塊,不是六萬,家裡不用開銷啊,你指望能存多少。”
沈慧芳怒瞪了林遠歸一眼,表面氣勢洶洶,實則是掩飾心裡發虛,這幾年,她的小麻將越玩越大,已經到了一場輸贏過千的地步,還是一週五場打底,日積月累,總數輸了不止三十萬。
林遠歸還要說什麼,林語心不耐地道:“好了,爸,你和媽的經濟問題,你們單獨說吧,這八萬先我拿著,其他的錢我會想辦法,我累了,先去睡了。”
林遠歸猶豫了下,說道:“語心,要不給洪辰打個電話讓他早點回來,發生這種事,家裡多個男人總歸好的。”
不提洪辰還好,這一提起,沈慧芳的火氣直接找到了宣洩口,當即大罵:“這廢物回來有什麼用,最好死在外頭拉到,我們家也解脫了,就語心的條件,隨隨便便嫁個男人,至少也是千萬身家起步,我們還用得著為這一百五十萬發愁嘛。”
林語心臉色霎時冰寒,冷冷道:“媽,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不會和洪辰離婚,也不會去嫁什麼有錢人,如果這個家不歡迎我們,大不了我和洪辰搬出去住!”
語氣斷冰切雪般堅決,話落,徑直回了房間。
“啊,作孽啊,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沈慧芳呆了會兒,一屁股坐回沙發,捶胸頓足,林遠歸將菸頭掐滅,罕見地氣哼了聲:“你自己看看自己,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完全是無理取鬧。”說完,自顧回房。
“媽,我去睡了。”林語霏墨跡了下,也低著頭走了,大廳內就剩下了沈慧芳一人,神奇的一幕隨之發生,沈慧芳忽然不鬧了,在沙發上平躺下,雙發發直地盯著天護板,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
這邊家裡被人追債上門,那邊,洪辰正經歷著生死時速,他騎著一輛摩托,披星戴月地急馳,後座上的紀芸雙臂緊緊環抱他的腰,側著小臉貼在他的背上。
後方幾百米處,一輛黑色凱迪拉克窮追不捨。
與坦克,秋分別之後,洪辰開了兩個多小時的城市路,很不幸地接上了待查酒駕的車隊,他沒有駕照,紀芸的身份不能暴露,尼桑也不知坦克二人怎麼搞來了,於是,他果斷棄車。
一夜間,揹著紀芸馬不停蹄,徒步穿越了一市,白天的時候,在寶馬專賣店看到了一輛K1600GTL現貨,當即買了下來。
接下來近四十小時,洪辰便是駕著這輛摩托體會了一把追風少年的感覺,橫穿三省,將近一千二百公里,其間,被人盯上過一次,不過洪辰利用摩托的優勢成功擺脫,直到半小時前,再次被人盯上,這一次,道路寬闊,車況極好,再想擺脫怕是難了。
洪辰看了看油表,頂多還能行駛三十公里,必須做出決斷,對方有搶,一旦進入射程距離,紀芸的後背就會成為靶子。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洪辰的腦海中冒出來!
洪辰雙眼盯緊了前方數百米出的十字路口,將位置調整到路的最左邊,再度提速,飆升至二百四十多碼,與K1600GTL二百五十碼的極限速度只差一線。
某一刻,他猛然轉動方向,半個身子向右傾斜,與地面相距僅一尺,強大的慣性,使得摩托劃出一個巨大的拋物線,輪胎擦著地面,火星迸射。
身後的紀芸感覺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臉色崩白,雙眼緊閉,死死抱緊洪辰,她不知道洪辰要幹什麼,但這兩天的接觸,她已經習慣了依賴洪辰,信任洪辰,一切由洪辰做主,哪怕是這種生死的時刻。
拋物線的半徑接近十米,摩托的車身幾乎進入到橫向道中,又被洪辰強行把持方向回到了縱向路,完成了一個難度極高的調頭。
車速由二百四十多碼,降低到了一百碼左右,而後方的卡迪拉克也追近到了兩百米以內。
看著卡迪拉克駕駛座那個面色冷酷的男人,洪辰咧嘴一笑,臉上揚起瘋狂之色,轟然一聲,踩實油門,把住方向,迎著凱迪克拉衝了過去。